“好一個一心為公的帝師,好一個風格清正的關家!他這是明擺地公報私仇啊!皇上莫非真聽了他的誣告?”葉蓁暴跳如雷,拍案而起,卻因體弱,刹時跌歸去。
連連喘了好幾口粗氣,葉蓁才委偏言道,“既然皇上都已認罪檢驗,那我葉家必然逃不過此劫咯?三十二條罪行,彆離對應哪些科罰?”
“娘娘您竟從未侍寢?”詠荷驚得差點摔碎藥碗。她隻知皇上從不在甘泉宮過夜,卻也從不在彆宮過夜,白日倒是常來,偶爾屏退擺佈與娘娘在內殿說話,短則兩三刻鐘,長則大半天,不成能甚麼都不做吧?
甘泉宮內,葉蓁神采煞白,嘴脣乾裂地躺在床上,若非胸口還在微微起伏,看上去竟似一具屍身。兩名宮女不時候刻跪在床邊保護,恐怕一錯眼,婕妤娘娘就殯天了。
內侍吞了一口唾沫,顫聲道,“娘娘,主子還未說完。他參完葉大人,緊接著又彈劾皇上任人唯親、不修內闈,乃至外戚禍亂朝堂,勾搭內臣近侍,危及聖命聖顏。現在皇上已發了罪己狀,在禦書房裡謄抄祖訓百遍以示警省……”
聖元帝考慮半晌,一字一頓道,“朕給你最後一次機遇。救葉全勇,你現有的統統都會落空;保全本身,葉全勇必死無疑;你如何選?”他想看看,真正的葉蓁究竟是何臉孔。
“傳聞這是最後一次?”聖元帝先讓太醫替葉蓁診脈,開了一劑強心靜氣的湯藥,待她喝完,藥效上來,才緩緩道,“一次又一次,朕已不記得有多少次了。”
“不予通傳就私行突入內殿,你不要命了嗎?”詠荷趕緊走出去禁止,卻見來者是一名內侍,已跑得滿頭大汗,麵色漲紅。
葉蓁悠悠轉醒,靈光散儘的眼眸無認識地盯著床幔,過了好一會兒纔想明白這是何時,又是何地。在宮女地攙扶下,她竭力半坐起家,咳嗽道,“皇上本日可曾探視過本宮?”她一天有八個時候都在昏睡,恐怕錯過那人的到來。
皇上果如傳言普通重情重義,某些方麵卻又格外刻毒。倘若你不能走入他的心扉,便是為他豁出性命不要,他能支出的也隻是感激與照拂,而非密意厚愛。說他仁義君子能夠,說他鐵石心腸亦不錯,如許的人該如何奉迎?
內侍哽咽道,“單謀逆一條便是抄家滅族的極刑,更何況數罪併罰。現在葉大人和諸位涉案職員均已收押天牢待審,葉府高低全亂了套,奴婢跑的跑,散的散,不過斯須就分崩離析了。主子來時葉夫人還跪在宮門口呢,也不知有冇有人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