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幫助二王謀反,欲博從龍之功,此次謀逆可抵恩典十之七八。近年來他不知收斂,反破鈔重金打通朕身邊近侍,色貢部尉要員,欲行不軌。此結黨營私之罪,可抵恩典十之一二,剩下那薄而又薄的一分恩典,尚且不敷你窺視帝蹤相抵,又如何能救葉氏全族?”
葉蓁向來冇這麼悔怨過,亦向來冇這麼絕望過,這才終究明白,並非統統人都能任憑她擺佈,亦非統統人能任由她踩踏。她的權勢,還遠不到隻手遮天的境地。
在親信宮女迷惑的目光下,葉蓁終究將埋冇在心底最深處,亦是最尷尬的奧妙儘數傾訴,“本宮與皇上從未有肌膚之親。還記得侯爺賜婚那日·他輕拍本宮手臂嗎?七年來,那是他頭一回碰本宮。”
葉蓁喝完最後一口湯藥,無法道,“皇上從不碰本宮,本宮如何有身?”
“抄家滅族,抄家滅族……”葉蓁幾次咀嚼這四個字,又是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冒死喊道,“去找皇上!立即去找皇上!就說看在拯救之恩的份上,讓他饒了葉家最後一次!葉家再也不敢了,本宮再也不敢了,這定是最後一次!”
甚麼仁善之家,心狠起來竟比蛇蠍還毒!本宮隻是略微壓一壓關素衣臉麵,他們卻一脫手便是殺招,丁點兒後路也不給人留!葉蓁差點咬碎一口銀牙,隻覺喉頭堵了堵,隨即就噴出一口紅中帶黑的鮮血。
詠荷神采微微一暗,謹慎道,“啟稟娘娘,皇上政務繁忙,未曾抽·出餘暇。不過奴婢已經把您病情稍緩的動靜送疇昔了,想必忙過這陣,皇上就該來了。”
待主子服下解藥,詠荷低聲道,“娘娘您還遠不到翻身有望的境地。皇上現在並無子嗣,您如果搶先誕下皇宗子,葉家必能起複。以是您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為有身做籌辦,待體內餘毒排儘,奴婢就再調製幾服藴養胞宮的湯劑,日日讓您喝著,不出兩月便可行·房行精。”
詠荷不敢再問,擔憂本身兜不住如此龐大的隱蔽。她原覺得娘娘能順利進入後宮,獲得這等高位,該是將皇上拿捏在掌心了纔對,卻本來那人連碰她一碰都未曾,而這麼多年無微不至的照顧,竟真是因為那點拯救之恩。
“好一個一心為公的帝師,好一個風格清正的關家!他這是明擺地公報私仇啊!皇上莫非真聽了他的誣告?”葉蓁暴跳如雷,拍案而起,卻因體弱,刹時跌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