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因戰亂禍起,諸侯興滅,百姓顛沛流浪,詩經裡的很多調子都已失傳。主子見地陋劣,不敢獻醜。陛下若真的喜好,不如明日去就教帝師大人,他白叟家或許曉得一二。”
“不來纔好呢,我們院子裡終究清淨了。”明蘭把錦盒擺放在書桌上,自去籌辦修複碎紙殘片的東西。
“蜜斯您可想岔了。時候是非不但由老天爺說了算,也由我們說了算。婕妤娘娘聖寵不衰,隨便吹幾句枕頭風便能把葉家提攜為頂級門閥,屆時葉姨孃的家世也跟著水漲船高。而府裡頭,您和她能夠聯手對於關氏,將之打壓下去。倘若關氏私德有虧,豈能再掌中饋再當命婦,便是關家說破天去也不占理。三麵合擊,隻需一年半載她便成了落架的鳳凰。”
禦賜的東西誰敢回絕,白福受寵若驚地接過湯碗,小口小口飲儘,成心誇獎葉婕妤的廚藝,又怕說錯話惹怒皇上,隻好閉嘴。他現在真有些猜不透皇上的心機,說他不寵嬖葉婕妤吧,滿宮嬪妃,唯有跟葉婕妤才氣與他說得上話;說他寵嬖葉婕妤吧,他在甘泉宮卻總也待不住半個時候,更未曾過夜。
白福不知皇上白龍魚服時有何境遇,卻能夠必定他現在表情不佳,如果稍有行差踏錯,恐會撞上槍口。能在未央宮裡當差的內侍個個都是人精,不消大總管提示已耳目低垂,屏聲靜氣,不敢冒昧。
“不止,葉姨娘還能反過來壓夫人一頭,看他們正房還敢不敢怠慢大蜜斯!”雪柳仰著下巴,神情極其倨傲。
一行人前腳剛走,關素衣後腳就回,瞥見案幾上猶帶餘溫的茶盞,問道,“趙純熙來過?”
鎮北侯府,上房。
關素衣展開雙眼,望著虛空,逐字逐句解釋,“漢水之南有喬木,我卻不肯探林幽。隔水美人在悠遊,我心渴慕卻難求。漢水滾滾深又闊,水闊泅水力不接。漢水湯湯長又長,縱有木筏渡不得。這首詩訴的是癡愛衷腸,卻也飽含求而不得的苦痛。”
“葉姨娘是甚麼樣的人,您還能不曉得?她從藐視著您和大少爺長大,待您們視如己出,掏心挖肺,比那關氏強了不知多少。倘若您擔憂她得了子嗣先民氣易變,乾脆給她下幾年藥,等您出嫁,大少爺獲封世子、秉承爵位,再給她一個孩子養老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