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父心領神會,不覺得意地擺手,“前朝後宮,陛下分得極其清楚。葉婕妤再得寵,牽涉朝堂之事她也說不上話。”
“你不孝的事多著,不差這一樁。”老夫人回身回屋,冷道,“走了一個葉蓁,又來一個葉繁,葉家這是不籌算放過我鎮北侯府啊!暮年你鰥居,也冇見葉家擔憂兩個孩子無人教養,現在你大婚,娶了賢名在外的關氏女,他們便硬塞一個庶女出去,這是乾甚麼?你娶妻納妾竟不能由著本身,卻到處任憑葉家擺佈,要我說,你乾脆入贅葉家得了,就當我向來冇生過你這個孽子!”
關素衣與老夫人長談到半夜,礙於孝道,隻好把趙望舒這塊燙手山芋又接歸去,所幸老夫人對趙純熙隻字不提,竟有丟開手,讓她與葉繁湊作堆的意義。一夜無夢,翌日,她打過號召就回了關家,與祖父、爹孃通報侯府納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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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祠堂裡跪著,甚麼時候曉得錯了,甚麼時候出來。”趙陸離略一甩袖,就有兩名侍衛把臟兮兮的大少爺押下去。
老夫人長歎一聲,又道,“素衣是個好的,她如果我女兒,便是讓她嫁給販夫走狗也不會許給你。是我們趙府把關家害了,你若另有知己便好好待她,她現在或答應以張望等候,但再熱的心、再暖的情,遲早也有冷卻的一天,屆時你就算想挽回也挽回不了。我言儘於此,你愛聽不聽吧。”
關老爺子一麵撫須一麪點頭,直說趙家不懂禮如此。他為人樸重,本性木訥,一時候竟不知該如何幫忙孫女兒,內心火燒火燎普通難受。
關素衣並未希冀母親和祖父,她是特地返來與父親通氣的。彆看父親大要文質彬彬,風景霽月,內裡卻自有乾坤。他學問賅博卻不陳腐,為人奸佞卻不保守,上可侍君下可恤民,與同僚亦乾係和諧、互通有無,心機手腕樣樣不差。上輩子他錯失良機得誌平生,這輩子便似蛟龍入海,必然大展雄圖。
“你爹說得對。以德抱怨,何故報德?趙家對你不仁,我們也無需對他有義,隻保持個麵上情也就罷了。”關老爺子冇彆的弊端,就是護短,事涉孫女兒,他完整能夠六親不認。
“叫母親煩憂,兒子不孝。”趙陸離衝台階上的老夫人告罪。
趙陸離無話可說,唯有沉默。趙純熙偷偷拽住他衣袖,以示安撫。
對這個兒子,她早已冇了等候,略微提點幾句就命人備上厚禮,親身前去給兒媳婦報歉。倘若兒媳婦真的丟開手不管望舒,他將來哪另有出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