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仲氏目露頹廢,“說一句不入耳的話,等你祖父和父親百年以後,關家冇有嗣子,遵循律法,統統產業都得收歸族裡,由族人分派。屆時你能上哪兒去?天下之大,哪兒另有你的容身之處?不是娘要逼你,如果你嫁人,帶走豐富的嫁奩,就算在夫家過得不快意,總也好過無家可歸,一文不名。”
“文章拿來,”關素衣攤開手掌,腔調漫不經心,“孟聖有言――人之患,在好為人師。我卻也不能苟同。如果換小我著此類冊本,我必定搖旗號令,發力助勢,隻因他為天放學子指了一條明路。但是此人是徐廣誌,我就再壓他一次,看他還能爬起來幾次。”
金子不敢怠慢,趕緊去了。
“可他畢竟與你母子相稱,又與咱家冇有血緣乾係,會不會叫外人說道?族長定然不會同意,這事有點難辦啊。”仲氏早就動了心機,隻是不敢明言罷了。
“前些天二叔公不是找上門,讓祖父把七堂兄過繼給您當兒子嗎?七堂兄比我還大三歲,早已知事,現在又趕上科舉,這是想借咱家的權勢給他鋪路呢。他有父有母,另有一大幫兄弟姐妹,昔日咱家名聲不顯時對祖父和爹爹頗不尊敬,又怎會至心待您們?怕是一拿到產業就要變臉。如此,倒不如把木沐認養膝下,給您們當兒子。”
金子拿出《論師道》的文稿,低聲扣問,“蜜斯,您跟徐廣誌有甚麼深仇大恨?為何偏要與他過不去?再者,您想如何壓他?他已經把話都堵死了,又拉攏了全天下豪門學子的心,您一小我怕是敵不過悠悠眾口。”
關素衣這才挽住仲氏手臂,微微一笑,“娘公然體味女兒,方纔真是恐嚇您的,您彆往內心去。”
“依依你這是?”仲氏眼睛一亮。
關素衣襬手重語,“誰說是我一小我跟他鬥?我儘管拋磚引玉,叫全天下的鴻儒齊齊發聲。屆時,這本《子集註釋》也就不值一錢了。”
仲氏得了女兒支撐便有了主心骨,當即朝外走,“哎,我這就去找你爹籌議。你爹一定冇有這個心機,隻是怕亂了輩分,不好開口罷了。你祖父性子呆板,恐怕得漸漸與他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