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隻是對未央宮以外的人而言,比方麵前的白福,對她的態度就並不熱絡,反倒有幾分對付。
盤朵蘭本就對陛下餘情未了,得了族中叮嚀便主動行動起來,試圖修複二者乾係。但環境彷彿比她料想得還糟糕,陛下內心已經有人了,對方究竟是誰?她一麵思考一麵在殿前盤桓,好久不見陛下傳召,這纔不甘不肯地拜彆。
“看來爹爹的書稿已經順利掃尾了?”徐雅言大喜過望。
鷯哥從他左邊肩膀蹦躂到右邊肩膀,把這句話說得極其順溜。
“言兒,拿到銀子冇有?”徐廣誌的夫人林氏倉猝迎上來,眼底儘是希冀。
“臣妾見過陛下。”盤朵蘭得空多想,當即施禮,還未起家就見男人又走回內殿,竟是一句話都懶得與她多說。畢竟還是不一樣了,想當年他們信馬由韁,共看落日;又曾並肩作戰,出世入死。若不是太後為了誹謗盤氏家屬與陛下的乾係,將陛下的出身奉告於她,她不會對他避如蛇蠍,更不會鬨到現在這個難以挽回的境地。
她彷彿也有所發覺,不由苦笑道,“白總管何必欺詐本宮?本宮雖是長公主麾下,也曾助皇上打過幾場苦戰,同袍過一段光陰,對他的體味不會比你少。他此時在不在未央宮,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另有這鷯哥也知。”
聖元帝對盤朵蘭本來很有好感,她說想入宮,意義就是要做他的女人。他當時年齡也大了,如何著也得有人服侍,便順勢承諾下來。哪料入宮當天,太後請她赴了一次宴,她就對他退避三舍,常常見他還會透暴露痛苦而又驚駭的神采。
“夫人?哪位夫人?皇上公然要立後了嗎?”盤朵蘭臉上並無異色,內心卻翻攪著驚濤駭浪。她不是傻瓜,不會猜不透這幾個字的含義。皇上怕是故意上人了,且求娶誌願非常激烈,不然不會對著一隻鷯哥不斷唸叨,叫它偶然中學會了這句話。但這也不對,哪有未嫁之女便口稱夫人的?
“一月兩本已經夠辛苦了,彆再抄了,免得熬壞眼睛。你本年十八,原該論嫁,可咱家這風景,真是……”林氏把銀兩鎖進錢匣,感喟道,“也不知你爹爹如何想的,本來能憑藉景郡王,謀一個好差事,最後反倒請辭歸家,用心著書。現在我們都快揭不開鍋了,端賴你一小我撐著。你姐姐遠嫁太原,傳聞過得也不好,常被夫家嫌棄我們家世寒微,是個拖累。你年紀大了,遲誤不起,我內心愁得跟甚麼似的,這日子真是冇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