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元帝接了筆,又深深看她一眼,這纔開端謄寫,開初行文有些梗阻,垂垂變得流利,越寫到前麵越運筆如飛,竟是思潮奔湧,一發不成清算,情深處淚珠滾落,暈染筆跡;悲忿處咬牙切齒,力透紙背;哀絕處終至無言,唯能棄筆,而後以手遮麵,久久不動。
白福熬不住了,紅著眼眶上前,正待安撫,卻被關夫人厲眼一瞪,不得不退歸去。
關素衣冇法去防備一個心傷累累,思念亡母的孤子,更冇法防備一個謙虛請教的門生。她接過文稿略看兩眼,指導道,“陛下雖未與先太後相處過,不能從她的角度來謄寫祭文,讓世人通過筆墨明白她的風采,那麼便換一個角度,從您本身解纜吧?您思念她的每一個時候,她也在天上思念著您;您獲得的每一個成績,也等因而她的成績;您巨大便是她巨大;您高貴便是她高貴,因為您是她生命的持續。以是寫她,便從寫您開端,將您對她的思念漸漸帶入出來,無需考慮語句是否通暢,更無需考慮文采是否美好,把您能想到的都寫下來。屆時,臣婦會為陛下稍作潤色,這便成了。若先太後在天有靈,她想聆聽的,必也是您至心想對她訴說的。”
“夫人,朕心甚痛。”他捂著胸口,嘶聲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