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小叔還在邊關奮戰,妻兒卻遭遇大難,天人永隔,一時候悲從中來,文思泉湧,草草寫了這篇祭文。你幫我看一看吧,如果感覺尚可就帶到靈前朗讀。mm出身文豪世家,該當也寫了祭文,我固然才學比不上她,思及猶在何如橋上盤桓的弟妹,隻好勉強提筆,略儘薄力。”葉蓁嘴上自謙,實則滿心傲然。

“你故意了,寫好以後便焚給弟妹吧。”趙陸離負手站在門邊,果斷不肯入內。

宮中再也回不去,趙家彷彿也冇了安身之地,俄然之間,她竟有些萬念俱灰,茫然無措。但她若等閒認輸,也就不是心比天高的葉蓁,因而當趙陸離請和尚燒好熱水,做好齋飯,命仆婦送返來時,發明她已規複如常,正坐在桌前緩緩寫著甚麼。

“過來洗漱用飯吧。”為了避嫌,他站在門口未曾入內。

葉蓁幽閉甘泉宮數月,那裡曉得外界各種?她自誇才高八鬥,卻絕冇有想到,關素衣的才調與她比起來不知高出多少。連徐廣誌那樣的鬼才都不敢掠其鋒芒,她葉蓁又是哪個牌位上的人物?何德何能?

葉蓁為了吸引聖元帝,常常裝病都是這番作態,五六年下來早已成為刻入骨髓的風俗,那裡能說改就改?更何況外界傳言無誤,葉家女兒的確從小就修習媚・術,讓她勾搭男人能夠,讓她矯揉造作能夠,但讓她站在明光普照的祭壇上焚香禮拜,正身率下,她卻毫無體例也毫無底氣,因為她從不曉得女子也能夠具有膽魄與鐵骨。

趙陸離萬分珍惜地收起文稿,感喟道,“這篇祭文已摘錄在《玄光文集》中,且居於首位,力壓各大巨擘名宿,摘得當代文壇絕調之譽,並已傳遍魏國,深切民氣。此番祭禮,因關、仲兩家均有列席之故,吸引了無數文人前來記念,本該作出很多祭文以告慰亡靈,卻因這篇文章珠玉在前而不敢冒木櫝之險,因而諸人皆納筆入袖,用心禱告。”

他定定看向前妻,直言道,“我知你落空正妻之位心中不甘,因而頻頻與夫人攀比。但是你本身是何景況,你應當體味。還是那句老話,你既不淺顯務,又不擅掌家,更端不出主母宗婦的雍容氣度,與其多說多錯,步步丟醜,不如保持沉默,循分守己。你感覺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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