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層,我平素寫文章時把“底”“的”“地”三字的用法分得很清楚:“底”字作名詞統統格的語尾,“的”字作描述詞的語尾,“地”字作副詞的語尾。(這類用法並非我所初創,在五四活動今後的幾年間頗風行。)但這篇小說在《東方雜誌》上持續頒發的時候,卻被編輯先生把“底”字通統改作了“的”字。現在我也懶得把它們一一改返來,就率性讓“底”字不見於本書罷。②

在夜裡和在白天一樣,這旅店和那些矮屋仍然構成了兩個階層,過著兩種分歧的餬口。在旅店裡燈燭光輝,人們來往,彷彿比在白天更活動了。

天涯垂垂地亮起來,彷彿誰在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層粉紅色,在粉紅色上麵埋冇著無數道金光。俄然間彷彿起了一陣響聲似的,粉紅色的雲片被衝開了,天空頓時展開起來。一輪硃紅色的太陽接著從天涯漸漸地爬上來,它一動搖,就彷彿收回了大的響聲。它終究爬上了水麵。在它的上麵有一片紅光承著它。它降低,紅光也跟著伸長。它愈往上升,它的光芒也愈大。在短時候今後太陽已經分開了水麵,而逐步變小了。同時它的身材也垂垂由硃紅色變成金紅色。頃刻間霞光充滿了半個天,保護著這一輪金光光輝的朝日;水麵上也泛動著無數道金光。天空中彷彿奏著一曲交響樂,一片清脆的曲調送進人們的耳裡。

“周先生的話說得很不錯。……隻是可惜……我的母親已經分開這個天下了。”她俄然閉了嘴,聲音裡帶了一點哀痛。

一九三六年一月由良朋圖書印刷公司重排改訂新版,迄一九四三年蒲月,共印行五版(次)。

兩人轉入了小徑,走不到多遠,路垂垂地變得很窄了,隻能夠容一小我通過。一邊是瓜藤掩著的土牆,一邊是被柳樹分彆了邊界的斜坡和菜畦。張若蘭在前麵走,周如水跟在前麵。柳條垂下來,常常攔著他們的路,他們用手披開了它。兩人離得很近,張若蘭感覺周如水的熱氣噴到了她的耳邊和頰上。她的女性的敏感的心還能夠辯白出他的短促的呼吸。她不覺紅了臉,把腳步放快一點。但是走不到幾步她俄然停止了。一隻蛤蟆蹲在她麵前。她想讓它跳開,它卻不動,她隻好用腳把它扒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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