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成軍立足看去，隻見方晨雨和裴文靜領著浩浩大蕩一群小孩跑到校門前，調集，報數，閉幕！他這個女兒一貫人如其名，好靜不好動，這會兒額上卻跑出了亮晶晶的小汗珠，眼底也多了幾分罕見的笑意，總算有了幾分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模樣。
方晨雨剛纔一向報喜不報憂，冇和楊鐵頭提及林教員、陳教員調走的事兒。這會兒齊教員直接問了出來，楊鐵頭神采頓時變得不太都雅。
他就不信這邊真的冇好門路可走――如果不能讓鎮子生長起來，他就不走了！裴成軍悄悄發誓。
“我曉得的！”方晨雨一口承諾。
“是的，明天便能夠出院了。”想到母親終究病癒，齊教員表情也輕鬆。她想起這兩天聽到的事兒，不由問方晨雨，“我傳聞你們那邊的教員調走了兩個，這學期要中考了，你們那兒教員還夠嗎？”
第十六章
“不能怪你。”老校長說，“是我們鎮上窮，留不住人。我也在聯絡一些老朋友看能不能找人過來頂一下，不管如何樣都不能讓孩子冇有教員。”
黌舍隻要一個彆育教員，兩個班的課程都是湊在一起的，也冇甚麼特彆的活動，就是先熱熱身再跑個三五圈。
方晨雨送葉大夫分開病房，拉楊鐵頭出去內裡漫步，抱病了也不能整天悶在病房裡，出去曬曬太陽透透氣對身材好。方晨雨和楊鐵頭纔剛走到花壇邊上，劈麵就趕上了來病院看她母親的一高附中教員，就是上回給方晨雨卷子做的。
“我剛纔下樓時見到齊奶奶了，齊奶奶精力好多了！”方晨雨說。
週五早晨不消上課。方晨雨下午放學後蹬蹬蹬地跑回家，楊鐵頭已經做好晚餐，菜隻要一盤，青菜炒肉。說是青菜炒肉，實在是分開炒的，青菜翠油油，瞧著油亮好吃，肉彆的炒好蓋在青菜上麵，噴香的肉汁緩緩滴下，給青菜也添了幾分肉味。
“晨晨。”裴文靜邊漸漸往前走，放鬆短跑過後有些酸澀的肌肉，口裡問，“今晚到我家看電影嗎？我媽媽明天給我帶了影碟。”小鎮太小，破敗落落的，連電影院都冇有，裴文靜媽媽每週都要過來看他們父女倆，裴文靜托她帶新出的電影影碟過來。
黌舍的油印設備非常簡樸, 隻需求油印墨、油印架、墨輥和紙張。就是刻蠟紙, 還得用到蠟紙、鋼針筆、鋼板。
手抄在選題上有限定, 也耗時，常常得花一節課抄了題, 一節課去講授。方晨雨體味完油印的環境，皺了皺眉。有錢的話, 蠟紙、油印墨、油印紙都是能買的, 分攤下來也不貴, 隻是刻蠟紙比較花時候, 許教員必定不會不足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