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即想推讓,但是目光觸及那兩塊令牌的時候,她卻一刹時微愣。這京畿軍本來是屬於兵部的,當年她和玄墨聯手鬥敗了兵部尚書以後,就將京畿軍收於囊中,這些年來一向由玄墨統領;至於玄字軍,則是玄墨的親衛軍,戰役力極強,算得上是懷宋的一等軍隊。鬼使神差普通,她竟走上前來,笑著扶起玄墨,說道:“好,我先為你收著,等你返來,我再還給你。”
玄墨仍舊低著頭,很安靜地說:“微臣明白。”
空曠的禦道上,玄墨悄悄地走著,他的貼身侍從薑吳謹慎地跟在一側,馬車走在前麵,收回一陣吱呀的聲響。
說罷,他搶先往王府走去。
但願,他不會怪她。
玄墨點頭,於黑暗中說:“部屬服從。”
夜風甚大,吹起她的鬢髮,她就那麼站著,像是一尊白玉雕像,久久冇有挪動半分。
納蘭紅葉深吸一口氣,輕笑著說:“好了,起來吧,你我之間,不必拘泥禮數。”
“王爺返來了。”王妃玉樹一身月紅色裙裝,在燈火下看起來素雅澹泊。她接過玄墨手中的燈籠,驚奇地問道,“王爺為何提著一盞冇撲滅的燈籠?”
有那麼一刹時,納蘭紅葉的心是高懸著的,直到他溫馨地屈膝,直到他以他一貫沉著的聲音說“微臣服從”,她才恍然鬆開了緊握的拳頭。她回過身來,無雙的容顏清麗如畫,眼角以金粉描畫,帶著令人不敢逼視的素淨和端莊。她感覺有需求解釋一句,就說道:“燕北和大夏之間必有一場惡戰,疆場上廝殺慘烈,你是我獨一能夠信賴的人,我不但願看到你有甚麼三長兩短。”
納蘭紅葉沉默半晌,俄然開口道:“告訴司馬揚,清算全軍,隨時籌辦共同燕北,出兵大夏。”
他從懷裡緩緩取出幾樣東西,一一放在白玉石階上。
黑暗中的男人頓時仰開端來,雙目緊緊盯著她,帶著幾分震驚,又似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天子駕崩,他三天三夜跪於父親門前,苦苦勸說父親放棄謀逆篡位的設法,轉而幫手稚齡幼帝和身為長公主的她。
他輕聲說道:“健忘了。”
她想起了很小的時候東海海盜擾邊,她父皇親身率軍出征。當時候帝國強大,兵力充沛,四海一片富庶。她不明白守著如許的軍隊,父皇為甚麼還要親身上疆場,年幼的她拉著父親的衣袖,利誘地問:父皇,為甚麼你要親身出征呢?
九重宮門大開,玄墨的身影垂垂隱冇在那無邊的暗中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