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燕洵說道,聲音不大,卻透著嚴肅,他冷眼看著賀蕭,緩緩說道,“賀統領,我本日措置的,隻是昨晚逃出北朔的兵士,和你們並無乾係,我但願你不要置身事內,不然的話,休怪我治你一個擾亂軍心之罪。”
“不!”楚喬驀地站起家來,眼神中暴露幾縷鋒芒,此事她毫不信賴,除非他親口奉告她!她楚喬也毫不會這般糊裡胡塗地被人棍騙!
一個動機垂垂從心底生出,緩緩彙成一句話:本來所謂的平生相伴,竟也不過如此。
第二軍的軍士們都驚呆了,這段日子,他們一向和西南鎮府使的官兵們在一起,當初在北朔城上,也有過並肩作戰的交誼,是以本日也是打著幾分援助之情而來,隻是現在看到燕洵和第一軍的架式,他們卻有些束手無策了。
絲絲寒意從肌膚上襲來,彷彿有無數隻冰冷的觸手從心間爬起,將她病弱的身軀完整裹住,昏黃不見天日,心底垂垂烏黑,隻餘一方白茫茫的浮泛,慘痛慘地暉映著她無神的雙眸。
“殿下!”賀蕭眼睛通紅,緩緩上前一步。二十名禁軍頓時迎上,將雪亮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卻凜然不懼,一字一頓地沉聲說道:“真煌之戰,西南鎮府使官兵戰死六千;赤渡之戰,西南鎮府使官兵戰死四千,風汀將軍身中數十箭,仍舊戰役不息;慕容將軍於百丈崖設伏,箭矢滾石耗儘以後,以大火勸止仇敵,活活葬身在烈焰之下;烏丹俞將軍帶著五百人,將大夏幾十萬雄師整整拖了三日,終究孤軍衝殺,死於亂軍當中;北朔之戰,我們孤軍勁旅,援助邊城,死守城牆,一步不退。西南鎮府使的虔誠,六合可昭,日月可鑒,北朔城內上萬軍民,大家有目共睹,殿下這般對待忠臣,賀蕭不平!”
一聲氣憤的喊叫俄然傳來,隻見在廣場的中心,三十多名身穿西南鎮府使禮服的兵士跪成一排,在他們的身後,是第一軍酷寒的戰刀,一名年青的兵士衝動地喊道:“不管是誰,都不能燒我們的軍旗!”
“殿下!”賀蕭大呼著衝上前去,兩千西南鎮府使的官兵齊齊跟在他的身後。禁衛軍見狀,拔出腰間刀鞘,潮流般地擁去,照頭便打,以十敵一,一時候,鮮血飛濺,喧鬨一片。第一軍圍在覈心掠戰,廣場一片喧嘩,隻要第二軍的諸人站在內裡呆呆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