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攔住他!”

“謝陛下!”種諤抱拳一禮,依著慕容複以內力傳入他耳中的話語大聲複述。“司馬相公的話,微臣聽明白了。不過是官家、娘娘如果甚麼都聽他的,他就接著乾這宰相;如果不肯聽,那他就要去官。依微臣之見,司馬相公這宰相稱真做得風景,連官家、娘娘都要看他神采,滿朝文武冇了他司馬屠戶,大夥都要吃那帶毛豬,微臣佩服啊!”

慕容複既已與司馬光撕破臉,那便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連看都不看司馬光一眼,隻躬身向哲宗天子與高太後言道:“官家、娘娘,司馬相公要把持朝政當那賣國求榮的一言堂,我卻不肯如他所願做他手中的牽線木偶,煩請史官記上一筆,割讓五砦之事,國史院編修慕容複果斷反對!也好教先人於百年以後亦知我明淨!”他向殿上哲宗天子與高太後深揖為禮,揚聲道。“戔戔八品官,不配留在殿上擺佈國事,微臣辭職!”說罷,便拂袖而去。

種諤一介武夫,不知司馬光大要對峙償還五砦,實際劍指新黨,隻冷哼著道:“五砦之地並非我西軍的起點,反而是我朝經略西邊的橋頭堡。隻待有朝一日平滅夏國,每年度支的軍餉天然減少。”

“官家……”司馬光聽年幼的小天子神情忐忑地發問,頓時麵色慘白,半晌後又驀地轉為赤紅,好似給人劈麵打了兩個耳光。

“種愛卿有話無妨直言。”這一回,不等高太後發話,小天子哲宗已然搶先答應。

“你!”司馬光怒指慕容複,他一早便知慕容複與蘇軾的師徒名分,當他是半個本身人。現在見慕容複公開反叛,司馬光不免又氣又恨。

種諤此言一出,頓時滿殿嘩然。隻見司馬光麵色青白,俄然脫冠擺在一旁,跪地向哲宗與太後拜了三拜。宋時傳統天子與士大夫共天下,群臣殿上奏對也隻需作揖為禮,現在司馬光堂堂宰相行此大禮,世人一時俱是不知所措。哪知,待司馬光站起家來,竟一頭向殿中蟠龍玉柱撞去。

“有朝一日卻不知是何年何日?”司馬光等的就是種諤這一句,馬上反詰。“某雖不知兵事,卻也知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元豐五年一戰,我朝大敗死傷枕藉,縱使種將軍百戰百勝,有將無兵怕也打不了敗仗。我大宋子民的鮮血莫非就要一代代地耗在西邊,直至耗儘我漢家元氣麼?”

慕容複聞言不由一聲嘲笑,一字一頓隧道:“我這個八品官不懂家國大事,想來天下百姓更加不懂,竟為你所欺推你任宰相。依司馬相公之見,五砦之地難守便棄了五砦,來日熙州難守再棄了熙州,怕是終有一日連汴京也要棄了。你這棄土卸責的宰相,當得未免也太輕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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