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汗青書上,評價起宋朝交常常逃不過“積貧積弱”四個字。但實際上,宋朝可算得是中國當代貿易文明非常繁華的期間,朝廷每年的稅賦支出也絕然很多。隻是這些支出被大遼、西夏、吐蕃、大理及朝廷的贓官貪吏一分潤,最後能支出國庫的天然也就所剩無幾了。現在慕容複繳上六百五十萬貫,相稱於本年的稅出事情已提早完成了八分之一。而這,還僅僅隻是東京周邊數路的成績。須知,越往南走百姓越富庶,崇佛向道之心也越果斷,這就意味著佛道兩家的油水也就越足。太皇太後及小天子豈能不喜出望外?
元祐八年正旦大朝,自京西北路快馬趕回的馬涓代慕容覆呈上了奏本,恭祝賢明神武的天子陛下萬壽無疆。而伴同奏本一同奉上的,另有他自東京周邊諸路的佛道兩家收來的各種捐募、罰金、不法所得等總計六百五十萬貫。
太皇太後一番美意,哪知小天子倒是一窒,隔了一會方笑道:“還是祖母思慮全麵!”
慕容複苦笑一聲,搖了點頭。複國之說虛無縹緲,或許還能諱飾疇昔。但母親被殺之仇倒是鐵證如山,如何還能挽回?另有蕭遠山的斷臂之仇,本就是他扯謊在先,現在再來道明本相,蕭峰又豈能信他?除非……能將那禍首禍首……慕容複搖點頭,壓下紛繁的心境,輕聲問道:“他臨走前有冇有說點甚麼?”
“甚麼都瞞不過太皇太後!慕容大人曾言不肯因他的病情擔擱公事,更不肯令太皇太後及官家憂心,是以……”馬涓囁嚅道。
隻見太皇太後在寶座上沉默地坐了一會,終究歎道:“罷了,一會哀家派兩名太醫隨你一同離宮。待見了慕容卿,你且交代他,好生養病!”說罷,便揮揮手令馬涓退下了。
太皇太後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輕聲道:“坦白病情,想必是慕容卿的意義?”
“回稟太皇太後,慕容大人在回京路上微有小恙,大夫說需得好生保養十天半月。微臣得知慕容大報酬了公事已稀有年未曾回家探親,這才私行做主將大人送回姑蘇老野抱病。請太皇太後懲罰!”不等太皇太後再行逼問,宦海新丁馬涓便已老誠懇實地招出了慕容複的行跡。
太皇太後一聽馬涓這不倫不類的應對便是一怔,隔了一會方認識到這麵前之人並非那體貼入微的慕容複。往昔太皇太後重用司馬光與呂公著,便是看重他們的樸重德行,即使為人辦事上略有不敷,她也一笑置之了。身為太皇太後,垂簾聽政、管理天下,這點容人之量老是有的。可直至這幾年慕容複愈發得她青睞,她才真正體味到有一個懂事聰明又奪目強乾的臣子,那感受的確是如沐東風熏熏欲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