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白琅微微閉眼,四周鏡麵閃動,一個個場景閃過——有混陽道場前的九扇門,也有空無一人的講法大殿,另有暗淡的祠堂。
棲幽笑容微淡,鳥兒頭顱的斷麵俄然呈現精密的紅線。這些紅線在皮肉中交纏穿越,眨眼又織出了一個栩栩如生的鳥頭。白鳥低頭輕啄了一下棲幽的髮絲,與之前一樣新鮮,不見異狀。
那人如何能夠潛入魂池救她?
白琅本想在暗訪結束後把龍鱗要返來, 但是一聽葉墟這話, 又籌辦把它扔了。
“啊啊啊!”警晨君的尖叫幾近要震破天頂。
“棲幽停止典禮,魂池不受節製,冇體例遵循本來的模樣堆積靈魂。”白琅掩嘴微咳,朝聖座走去時有些跌跌撞撞,微生漣抬手扶了她一把,將她攙到座上。轉頭一看,折流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碰白琅的手。
她輕聲道:“天衡,啟動。”
剛入門時還感覺無足輕重的孩子,現在已經對她這麼依靠了。
他視野低垂,略見悲憫,眸光淺亮,儘是風華。
白琅深陷最下方,雙手死死握緊煌川不放。
“當即停止典禮。”棲幽振袖,神情怒極。
第四個魂池中浮起紅色氣泡,一個渾身是傷的黑髮男人被縛在椅子上,頭低垂著,毫無動靜,不知是生是死。他身上也纏著與警晨君近似的星月墜飾。
折命自罰。
他瞥了一眼魂池中心的恍惚身影:“威壓太重,我不想呆。”
“走了。”池邊,洞陰極尊拉了一把蛛母。
白琅直接排闥出來,眼神冇有偏移一絲。
紫霄神雷連續持續七日。
玉劍懸道:“退下,掌門真人另有其他事情要措置。”
她裸足行走,第一次感覺殿上如此冰冷。
玉劍懸最掉隊來,將門帶上。
他滿臉笑容,說著“二位快請進”,絕口不提剛纔鄙夷白琅那回事。白琅也不跟他膠葛,徑直走了出來。
陣中紫霄神雷漸起。
“魔尊籌辦得如何樣了?”她笑著問池中人。
“那傢夥……”棲幽抬袖遮住嘴唇,“私心太重。”
幸虧聲音還聽得見。
幾人底子冇法靠近白琅,乃至冇法挪動寸步。
棲幽肩頭白鳥飛走,繞大殿一圈。白琅鏡中能夠瞥見它的本來模樣,那是一隻木鳥,渾身裹著紅線,飛翔之時將紅線帶到大殿四周。很快,“天衡”的轉軸就被紅線纏縛,強行轉動能夠會破壞器身。
法律長老定睛一看,檄文上補了一行簡短的血字——“弟子白琅,道號塵鏡,罪宗弑師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