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應鶴酸溜溜地擁戴。
他指上有精密的傷疤,凹凸不平的,將藥暈開時摩擦在癒合中的皮膚之上,又癢又麻。
“哦?你喜好石榴嗎?”玄色水流中冒出一個氣泡。
並且不是那種完整的石榴,是飽滿的,熟爛的,逐步裂開的石榴。光亮的外殼裡鮮紅的顆粒搶先恐後地迸出,稍一碰就炸裂,漿汁四濺。
白琅終究認識到這顆“心”是白言霜和稚女命兩小我在共用。
一雙本身不具有感情,卻倒映統統感情的眼睛。
白琅坐立不安:“我們如何跟稚女命說話?他有嘴嗎?”
稚女命俯身將這隻胎兒吃下去,白琅看得不太清,隻感受是黑霧逐步腐蝕了血肉。過了會兒,稚女命又將吃下去的血肉原封不動地嘔吐了出來。
“我的心……不成能。”稚女命還在低喃,“它還在,在其彆人身材裡跳動著。”
隻是一個眨眼的工夫,白琅唇邊的石榴就變作了一塊爬動的腐肉,那股爛熟香味卻一點冇變。她差點驚叫起來,又怕本身一張嘴,稚女命就把肉塞出來,以是隻能驚駭地哭泣了一聲。
白琅發間的桃花變成幾根血淋淋的手指滾下來,掉在深青色道袍上,擦出長長的血痕。她閉上眼不敢看了,一口氣問道:“月聖是不是在三聖尊手裡?”
白琅徐行走著,直到有人拉住她的衣角。
白琅頓時生出一種很對不起他的感受,她儘力硬下心腸,果斷道:“真的用掉了,不曉得有冇有甚麼能彌補的……”
“用、用掉……了?”稚女命聲音輕顫,大片暗影在水下虯結癡纏。
應鶴在中間笑得肆無顧忌:“他是條龍啊?就你這身板兒還想抱他起來?”
萬象魂泉無路可通,它架設於虛空當中,由一個又一個大大小小的祭池構成。連接血池的是無數細弱微黏的血管,佈局非常龐大,稍一不慎就會丟失方向。這些大大小小的祭池中,有些是血紅色,也有些泛著慘白的藍。紅色的叫“血泉”,是投入牲禮的處所;而藍色的則叫“魂泉”,是捐軀牲禮以後出世新魂的處所。
這是白琅第一次瞥見他活力。
等了一會兒,魂泉中浮動的麵孔俄然消逝,一股股玄色水流泛動出來。這股玄色水流呈旋渦狀,很快將全部魂泉都染成墨色。四周吹拂的陰風停滯了,氛圍裡滿盈著難言的壓抑堵塞氛圍。
傳聞稚女命出世那一天,統統魂泉都亮了起來,會聚在一起,凝為不成名狀的萬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