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早已經膩了現下的周旋吧,你下了大工夫,你在等,你感覺現在已經夠了,一個愛惜朝,一個沈譚,已經足以穩下全部朝堂了,你現在終究能夠放心的退下了,你向來曉得我想殺你,便要藉著我的手給你本身一個體味不是?”
端木蓉鬆了鬆麵上的一番神采,道:“你便問吧。”
女人一抬眼,便瞧見結案上正在玩弄著幾樣茶具的林大人,暖和的燭火搖擺,卻印得那張燭火下漂亮的臉龐更加溫良如玉,唇角緊緊地抿著,麵色慘白,顯出了三分的病態,眼神倒是可貴溫和幾分。
“你當真如此恨我?怨我?”
又伸手緩緩磨動手上那杯清茶的茶盞的杯壁,不無可惜地說道:“隻是……好好的一壺茶,夾了些其他的東西,倒是有些毀了它本來非常敬愛的滋味。”
……
幾案上擺上了兩杯茶盞,他確切已經算準了她本日不但必然會來,乃至於還能悄悄鬆鬆地推斷出她甚麼時候才返來,她走進那屋子裡的時候,案上的那杯清茶還是泛著一陣騰騰的熱氣的,即便不去觸碰那杯茶的杯壁,她也曉得,必然是正恰好好的溫度。
她低低隧道:“你那麼聰明,想必早就應當推測了吧。”
她為甚麼該恨他?為甚麼該怨他?
一番行雲流水普通的適意。
“我要去蠻夷了。”
林子清收回了磨著那杯壁的右手,左手食指的指腹倒是開端漸漸磨起右手中指上的那一枚碧色的玉扳指,他的臉上忽而顯出幾分幾近如釋重負的,非常輕鬆的笑意,“女人的心眼常常倒是該比針尖還要更小上一些。”
女人愣了愣,隨後便笑了笑,為了林大人臉上可貴一見的一笑,女人那張慘白精美的標緻的臉皮子上也閃過幾分既柔嫩又豁然的笑意,“確切。”
案上的檀香已經燃儘,從窗格子裡捲來的夜風一卷,滅了一燃燒星,落下了最後半截香灰,香爐裡嫋嫋的騰起了一陣的越來越淡的青煙,直直的往上躥著,風一吹,又曲了一塊,最後,終因而漸漸地散開,緩緩地淡去了……
——看著林大人泡茶是一件能讓人感受非常舒暢的事。
女人頓了頓,方纔又持續緩緩笑道:“更何況,我還是更但願親眼瞧上一瞧你死在我麵前的模樣。”
端木蓉倒是可貴絮絮地說道,
林大人向著女人抬眼的時候,麵色更是模糊緩了下來,竟是閃過幾分溫和的暖和的笑意,“你我已好久未曾這般安靜地坐下來好好聊上幾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