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紹清算好那些傷藥,又去了一趟外間,約莫過了半個時候以後,纔回轉到屋裡。承平已經微微有了些倦意,手中持著一卷書冊,在燭光下漸漸地翻看著。薛紹心中垂垂安寧下來,也從架子上抽下一卷書冊,坐在案旁漸漸地翻看著。
她想起被她珍而重之藏起的那道簽,不知不覺便說道:“鳳求凰。”
他謹慎地將她的傷足擱在褥子上,然後起家去取傷藥。
寺人答道:“是突厥人下的手。臨川公主的駙馬、後代,數十年來都在河朔一帶抗擊突厥,突厥人早已經看他們不紮眼,剛好又……”他瞄了承平一眼,才持續說道:“……看承平公主您不紮眼,便想著將兩位公主一鍋端了,以泄心中私憤。提及來此事還多虧了公主。若非公主命右威衛抓住了那幾小我,事情恐怕還不會如許等閒告終。”
薛紹望著她微微顫抖的長睫毛,又悶悶地笑出聲來,繼而正色道:“不過如果公主想聽,我大能夠去學了來,然後再彈給你聽。”
承平一時候冇反應過來,便問道:“是哪一樁禍事?”
薛紹翻開房門,望著麵前的侍女,問道:“是哪位宰相?”
她擱動手中的書冊,望著麵前忽明忽暗的燭火,微微地有些入迷:“我在想著,那張去了毒的焦尾琴就如許擱在庫房裡,也一定是個好去處。你……要試著彈一彈它麼?”
承平一動不動地倚靠在榻上,將腦中那些紛龐雜雜的動機儘數拋了個潔淨。
承陡峭緩點了點頭,道:“我曉得該如何去做,還請阿耶寬解。”
李賢自從被放逐到巴蜀以後,日子一向都過得不大好。特彆是同東宮比擬,的確就是判若雲泥。
隻是明天夜裡,斷不會再像昨夜那樣任她胡來了。
寺人見到承平,頭一句話便是:“那樁禍事,大師已命人查出了成果。”
承平有些訝異,又俄然有些慌亂:“其、實在你不必……”
薛紹翻來覆去地唸了幾聲“突厥人”,目光微有些暗沉。他扶住承平的肩膀,又緩緩說道:“即使此案已結,公主也千萬不成掉以輕心。明天夜裡,國庫裡出了一樁事情,幾近掀翻了全部戶部。我總狐疑,這些日子長安城裡頗不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