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一點一點地笑了:“薛紹。”
薛紹低低唔了一聲,也不在乎院中是否多了很多新麵孔,徐行走到承平屋前,抬手重叩了一下門。
即便已經結婚一年不足,他仍然不風俗在外人麵前,同她這般密切。
頃刻間他整小我都僵在了當場,然後一點一點地抬起手,矇住了她的眼睛。
侍女們齊齊應了聲是,替承平取了藥過來,又替她撥旺了盆中的炭火,然後才一齊福身退下。
這雙標緻的鳳眼已在他夢中呈現過無數次,每一次都讓他感遭到無措和茫然。
她將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低低地說道:“薛紹,我疼。”
薛紹走上前去,緩聲問道:“公主呢?”
未幾時,裡間便傳出了承平的聲音:“出去罷。”
薛紹排闥進屋,瞥見承平斜斜地倚靠在榻上,身上穿戴一件薄薄的單衣,又披了一件大氅,半濕的長髮散落在肩膀上,又被侍女們拿了軟巾,漸漸地擦拭著。她裸著一雙足,左腳的足踝處還夾著木板,有些微微的紅腫,卻已經褪去了先時的淤黑。
他的行動非常輕緩,彷彿是驚駭弄疼了她。
他徐行上前,問身邊的侍女:“公主的傷處,可上過藥了?”
薛紹驀地一怔,整小我都變得有些生硬。他想要推開承平,卻又顧及到她足踝上的傷,不敢有太大的行動。半推半就之間,承平已經滾落到他的懷裡,半睜著一雙鳳眼,望著他笑。
她一麵說著,一麵抬手試了一下薛紹額前的溫度。
本來在府裡奉侍的那些人,都已經走得乾清乾淨。公主不知何時已經謄換了一批人,從裡到內裡孔都是新的。院中零散地跪著幾小我,又有一名身穿青衣的女婢手持賬冊,正在給那些人訓話。她約莫隻要二十來歲,瞧著有些眼熟,彷彿是承平陪嫁的女婢之一。
薛紹細心地擦淨了那些汙跡,又取走了墊在她足踝下的那些巾子。徹夜侍女們都不在跟前,便有很多事情需求他親手去做。他清算好那些雜物,又添了一支明燭,回身望著承平,暖和地問道:“公主預備何時安寢?”
承平在他懷裡悶悶地笑:“就像現在如許。”
她停了半晌,又笑著說道:“幸虧事情已經處理了,你也莫要介懷。如果今後表兄詰問,你便對他說,這件事情是我一手籌辦的,你當時在府外,對此毫不知情。想來表兄也冇法苛責於你。”
她的指尖滑過薛紹的眉際,又漸漸地滑落到他高挺的鼻梁上。薛紹定定地凝睇著她,任由她的指尖漸漸滑過本身的臉頰,終究逗留在了堅固且線條美好的下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