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望著承平，又一字字地同她說道：“隻是不管如何，都請公主不要招惹大食國。大食兵強馬壯，國力並不輸我大唐。如果冒然沾惹上一星半點，便是個甩不脫的大.費事。”
她眼中隱然多了幾分憂愁：“如果有一天，大唐與大食俄然開戰……”
據他說，波斯灣沿岸都是大片的戈壁，與西域的地貌極其類似。在那些戈壁當中，常常會排泄一些黑褐色的油脂。這些油脂極易燃燒，能夠用來點燈照明。隻是因為氣味難聞的原因，極少會有人利用；就算偶爾要用，也會在此中增加濃厚的香料，用以袒護這類氣味。
他們轉過身，又向承平欠了一下身：“多謝公主。”
承平點頭說道：“你莫要忘了，大食國本來與波斯國交界，而波斯國的東北方向，又很靠近蔥嶺一帶。大食兼併波斯今後，東抵天竺、西接大秦，超越了一大片海，又在阿姆河上遊與蔥嶺西麵，與大唐和吐蕃同時交界。”
承平悄悄嗯了一聲：“隻是為了這個動機。”
她同薛紹一道用過飯，便又臥在榻上一頁頁的翻書。這些日子她從閣樓裡翻揀出了很多好東西，卻也把本身累得夠嗆。這回偶爾得閒，她便順手撿了一本竹枝詞來看。這些曲子哀哀婉婉，聲聲漸漸，倒很有幾分官方少女的閨怨。
等那幾位波斯人走後，她轉過甚望著安西都護，眼中微帶了幾分笑意：“各處都是玄色的石油，成色更好，采之不儘，用之不竭。都護覺得如何？”
安西都護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又撚了一下短鬚，道：“甚好。”
她馬上便回身告彆，帶著她那些大箱子另有一些風塵仆仆的人，沿原路返回驛館。安西都護在原地撚了半天短鬚，好久都冇有回過神。
她停了半晌，又說道：“我曉得於闐是一個極首要的軍鎮，如果冇有都護的印信手書，就算我是大唐的公主，也會在百裡外的處所被攔下來，遣返龜茲。”
薛紹鬆開了她的肩膀，又倏然收回擊去，垂落在身側。
這世上除了她，另有誰會信賴，大唐與大食終有一戰，並且大唐還會敗在大食人手中？
安西都護垂垂皺起了眉頭。
薛紹問道：“公主從小居住在大明宮中，十六年來極少出太長安城，也甚少會去管甚麼閒事。如何這一回，公主卻心心念念地，想要幫忙波斯複國？”
承平隻說了一個字便接不下去了。
“執念？”薛紹一怔。
薛紹俄然撩袍在她身邊坐下，道：“臣另有一事不明，想要就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