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被架空的兵權?……
比及看清那小我時,他又有了半晌的愣神:“楚玉?”
“你畢竟還是個孩子。”薛紹抬手拍一拍他的肩膀,叮嚀道:“記取歸去奉告你大哥,如果心中氣不過,大能夠來揍我一頓。我隨時恭候著他。”
還是先保住南房的一支血脈要緊。
南衙十六衛中,向來未曾有過甚麼鷹揚衛。
她當然不會接管降書。
公主率軍前去西南的同時,她的駙馬終究千裡迢迢地趕回了長安。
狼狽的駙馬和一樣狼狽的內侍一同來到大明宮,期間又擺脫了試圖攔住薛紹抱怨的官員多少。等他們來到武皇跟前時,已經半個時候以後的事情了。內侍低咳一聲,替薛紹恰好衣冠,然後悄聲叮嚀道:“駙馬莫要在陛下跟前胡言亂語。有些話您聽一聽就算完了。”
薛紹垂首答道:“確有此事。”
這位武皇從臨朝稱製到即位為皇,統共隻花了短短兩個月的時候,可稱得上是雷厲流行。
薛紹一怔,隨即脫口而出:“擺佈鷹揚衛?”
“駙馬。”薛紹的另一邊袖子立即就被扯住了,扯他袖子的那人一樣也是紫袍,“太後……武皇行事委實荒唐,身邊另有很多奸佞小人勸武皇改掉大唐國號,實在是過分荒唐!您定要好生勸一勸武皇,將身邊的奸佞小人一一地肅除潔淨!”
“我曉得了。”承平略抬了抬手,按住婁師德的話頭。
薛楚玉伸開五指,在他跟前晃了一晃:“在想甚麼呢,這般入迷。對了,陛下說要封我大哥為二品大將軍,再封國公,可比你這個建國縣侯……咳。”少年狠惡地咳了兩聲,拍拍他的肩膀,有些憐憫地說道:“我曉得,娶了公主,畢竟是有些艱钜。”身為駙馬,仕進隻能三品封頂,再多不能。
“駙馬。”一名朝臣苦口婆心腸說道,“還請您規勸武皇,儘早還政於太子。”
薛紹被他們鬨得有些頭疼,卻礙於同僚情麵,一一地溫言相勸。中間的內侍持著武皇手書,重重地咳嗽一聲,然後指著中間的高頭大馬說道:“駙馬請。”
薛紹抿了一下唇,深深叩首下去,有些艱钜地說道:“臣……領旨。”
武皇淡淡地說道:“朕替擺佈武衛改了個名號,稱‘鷹揚衛’。”
現在這匹雪狼,已經盯上了那片皚皚的高原。
“莫非你不值得憐憫麼?”薛楚玉有些驚詫地睜大了眼,繼而又拍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固然你比我大哥低了一階,但畢竟是個帶兵的武官,也不算違了你的本意。唔,傳聞你方法擺佈武衛、不、擺佈鷹揚衛?那可真是妙得很,左鷹揚衛是我父親的舊部,對你也冇有太大的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