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傑笑道:“吳某說過,財帛身外物,那些淺顯貨品,我自是不屑要的。世上沉香,當以林邑進貢的沉香為極品,我吳添富的嫡妻,怎能用市道上那些次等沉香?”

狄仁傑倒是淡定一笑:“既然他成心引我們來,那我們便出來走一遭。”

尉遲真金歸劍入鞘,也行至他身邊,昂首看向麵前那歌舞不休的木樓:“你以為,有人蓄意引我們至此?”

隻聽得鏗然一聲,被吊掛在籠頂的提燈回聲炸裂,使得木籠裡一片暗中,伸手不見五指。

偷襲之人見未能到手,倉猝閃回潮濕的黑石以後。

“汪禿驢!那裡逃!?”

狄仁傑趕緊甩出藏於衣袖裡的暗器打掉劈麵襲來的飛箭,再轉頭便瞥見一抹詭影於左邊岔口一閃而過。狄仁傑見了,步子稍一停頓,但還是追了上去。

百貨張揮手製止:“去,誰是你師叔?銀子拿來,其他免談!”

“便是已經泥足深陷了。”狄仁傑不動,乃至還擋在了大門口,“若刻日內破不結案,我等便要被奉上斷頭台,血濺四方。既然到了鬼市,便是非論如何都要查個清楚才走。”

百貨張聽了更是抓狂,大呼著回身:“汪禿驢!”誰知本來應當站在他身後的汪驢不知何時溜了號,如此更是火上澆油,氣得百貨張跳得老高,嘴裡還痛罵道:“汪禿驢!你個卑鄙小人!”誰知他剛落地,就震得頂上的碎木‘嘩嘩’往下掉,真真是雪上加霜。

被尉遲真金甩出去的手裡劍翻開的暗器連續釘在圓木上,驚得百貨張和汪驢趕緊跳開躲到大木櫃以後。

這個鬼市究竟是何許人締造,竟然有如此本事,能夠施法唸咒,移山填海?

汪驢不乾了:“那我的安眠香呢?”

“恰是。”狄仁傑笑道,“並且我猜此人,便是朱雀案的幕後真凶。”

隻見麵前華燈初上,歡聲笑語不斷於耳的木樓門前掛了一麵金漆木匾,題字:

百貨張將瓷瓶在手上一滾,方纔還在手上的紅色瓷瓶俄然就消逝在狄仁傑眼底:“我百貨張向來隻看銀子,其他統統均不在乎。”

沙陀見隻剩下他和百貨張,隻謹慎翼翼地走上來,畢恭畢敬道:“師,師叔……”

百貨張雙眼微眯,悄悄鬆了手,然後竟俄然襲向一旁的尉遲真金!

狄仁傑撫須一笑,道:“我知百貨張神通泛博,吳某是個愛才的人,如果看得起吳某,無妨……”

百貨張見尉遲真金冇了蹤跡,趕緊扯住也想追上去的狄仁傑撒起潑來:“你你你,彆走啊!砸了我的木籠就得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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