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她走回堆棧,把銅鏡放到原處,仰首去看天空,“時候也不早了,既然這邊冇事,我就先歸去了。”
“過譽了,分內之事罷了。”
“本來是你的衣服?”白玉堂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說這麼眼熟呢。”
“我凶險?我看你們才凶險!”青鬼捂著斷臂,咬牙切齒,“三個打一個,算甚麼豪傑豪傑?……另有你!”她目光落在念一臉上,遊移了好一陣。
“你少嘚瑟,嘴上說冇有,內心指不定歡暢呢。”白玉堂彆過臉,一聲冷哼。
名字的確是從未聽聞,不過打量他麵龐,倒是個生得極其都雅的男人。念一不由微微點了一下頭。
“本來如此,是想同上那陳家小少爺那般,也附在他身上?你這女鬼可真夠凶險的。”
“白兄,鏡子!”
比起做鬼,我還是……我還是想做人的……”
青鬼不覺得意:“死就死,有甚麼可駭的?我本來就是死人,都死過一回了,也不怕死第二次。”
“對了,阿誰,陳家的小少爺呢?”
念一站在原地,捧著披風呆了很久。指尖不經意在披風內的軟絨上撫過,竟有一種久違的感受湧上心頭。說不清是甚麼。
一邊兒白玉堂倒是把胳膊一抱,如有所思地低聲對展昭道:
念一回過甚:“你又殺不了她,要麼請個高僧來做法事也行。”
“底下有一種鬼差名為執杖鬼,專懲戒統統鬼怪,他手裡的木杖會打到你皮開肉綻,直到打死為止。”瞧她不自發顫了一下,念一心知有門,仍舊說道:
後者無可何如,提了劍就要走:“你隨便。”
身後,青鬼斷臂之處濃烈的黑煙朝四周散開,垂垂的,鬼火一團接著一團的增加,再這麼下去隻怕會惹來甚麼大師夥。
再次將大氅披上,念一兀自歡樂地走到牆角下,驀地後知後覺想起甚麼來,悄悄“啊”了一聲。
“也好。”內心早有幾分籌算,展昭如有所思地點頭,“正巧我去一趟福源巷。”
“感謝。”
“做孤魂野鬼又何妨?”她彆過臉,強自平靜,“我眼下就是鬼,我倒不感覺做鬼有甚麼不好。”
念一轉過身,望著她安靜道,“你打不過他們的,不要硬碰硬了,討不到好處。”
“這……”
“人死了變成鬼,鬼死了就甚麼也冇有了。你眼下另有轉世的機遇,莫非……就不想再變成人嗎?”
“早些時候,鬼差來尋我,我冇隨他們走,現在我還能轉世投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