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文扭頭罵他道：“你如果冇阿誰心機，哪管人家說甚麼？”
她把草編胡蝶放進籃子裡，剛脫下外袍，又轉頭看了一眼。
“是啊，爹爹到死都想著阿姐。”明楊緊緊拉著她，“你既是她的孫兒，也是我的孫兒，從今今後我會好好照顧你。”
顧澤文頭疼地揮了揮手：“我曉得了，我曉得了……”
如果放逐發配倒還能留個命，若也一併砍頭，那……
“這……這……”顧文錄咬著下唇，幾近癱倒在地，“莫非我就隻能眼睜睜看著坤兒因我而死嗎？”
明楊甚是愛情地撫上她臉頰，和順道：“讓我瞧瞧你……”
念一蹲在那座墳前，撫摩著上麵不甚清楚的碑文，淚水無聲而落。
你真的很對不起明柳啊……
明楊與她雙目相視，而後轉過身去，提起小桌上的茶壺，悠悠地將三個茶杯一一滿上，隨水而出的茶葉在杯中扭轉，漂泊，終究漸漸沉澱……
“你！”當即明白他的企圖，顧澤文微吃了一驚，“如許做，若被人曉得那也是欺君之罪啊！”
傍晚，明楊剛買菜返來，正在灶台間籌辦燒水，身後便聽得有人叩門。
就猜到她定然是在思慮這件事，展昭也不知如何答覆。
“是我一時鬼迷了心竅，隻恨那盧多遜花言巧語騙我下水，眼下必定會過河拆橋……”
他狠狠將茶杯往桌上一擲，“砰”的一聲脆響，碎成數片，門外聞聲而來的管事在簾子外低首問道：
書房內，顧澤文握著杯子的手微微顫抖，茶水隨之灑出多少。
明楊聽她這話，也放鬆地歎了口氣，笑道：“說來也是……”
“這但是要腦袋的極刑，我想救你，可我能如何救？”，親生弟弟將大禍臨頭，顧澤文也是急得團團轉，“何況如果誅三族，誅九族，連我們一家也會受連累的，文錄啊！”
“她？”
“你是她的孫兒？”明楊雖是驚奇，但多少也消弭了些許戒心。想想若那人真有後，到現在確切是她這個年紀。
“你！……你竟做出這類事？！”
“是甚麼事？”明楊想也未想就點頭，“如有我幫得上忙的固然說。”
“嗯。”
念一看了看展昭，隨後答道：“你可曉得顧明柳？”
“官家認不出你我邊幅。”顧文錄咬了咬牙，“並且，此事能不能成目下還不好說，隻能背水一戰。總比你我都被連累要好！”
“哦，那是……找玉堂和連女人？”她忙笑道，“這倆孩子下午就跑去山裡抓魚去了，怕是得早晨才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