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兄,我自是曉得你與馬文才為了我們本日詐死之計策畫日久,然・・・・・・山伯原是情願與我雙宿雙飛、金蟬脫殼而闊彆世俗的。隻是,前段光陰山伯母親來信,萬死不肯山伯這般做,他原是家中獨子,負擔著燦爛門楣的重擔。山伯麵上不顯,與常日未有二致,可前日他與彆人喝醉之時倒是說出心中之話,他原是也想名留青史,有所作為而非誌在山川,隻為著我不得已而為之,再見其母之信,更是慟入心扉,痛失誌趣,又違背其母之意,他・・・・・・”
半晌呆愣以後,祝英台終是醒過神來,甚麼也顧不得的便往祝熙之那邊跌跌撞撞的跑去,跪倒在地之時抱起祝熙之的頭道:“七兄!七兄!你醒醒啊!莫要嚇我!快些來人,快些來人啊!”
“本日晨間霧氣極濃,爾等且等上一等,不消半晌這霧氣必定散開,當時可大展技藝。”新來的山長陳溫縱身上馬,蕭灑之姿恍若天人,自是讓人好生讚歎一番的。陳溫與林道源皆為一時名流,雙雙歸隱,然二人道格卻差異至極。林道源內斂而慎重,心中自有溝壑,讓你於其風騷表麵之下難猜其意,倒是這陳溫,狂肆不羈,有幾分期間之狂鬥士之意,恍忽當初亦是不滿司馬家屬方纔退隱。不過這陳溫雖與林道源為同一期間名流,卻春秋要小上很多,便是本年不過三十許,亦是少年景才。
祝熙之與祝英台雙雙立於一較為空曠之處,此處通達,無甚可藏匿之地,倒是不怕彆人藏身偷聽。
一陣悶哼之聲於耳邊響起,隨後便是“咚!”的倒地聲,今後一瞧,似人間時候就此停止了。
撫摩著馬兒鬃毛的手逐步減輕了力道,帶著幾分憤怒與不甘,嗤嗤嘲笑著:“果然是女兒大了便再由不得家中人,現在你與他不過兩情相悅還未曾如何,卻可隻顧著他而將你七兄我置於火盆之上而無感,我倒是想問問本身,打小對你的疼寵莫非皆是我鬼迷了心竅?那日我百般扣問,萬般垂詢,叫你們莫要一時打動,且考慮好,你們是如何信誓旦旦答覆與我的?”
不遠處的馬文才死死盯著昏倒在地的祝熙之,如同丟了命普通飛奔而來,在離祝熙之幾步之遠時一個踉蹌跪倒在地,隻膝行著爬了疇昔,一把推開祝英台,抱起祝熙之便站起家直直往外邊去了。
慘白至毫無赤色的臉,嘴唇緊緊被牙齒咬著,漸有赤色排泄,疼痛彷彿讓他恨不得用手指絞碎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