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蠢貨喜藏好藥,信賴你的手明日便可無缺如初。”懷殷謹慎地把她從懷裡推開,站起家來,將桌子上的瓶子都好好地包了起來,“至於剩下的,我們便帶歸去吧。”
她稍稍回了神,“火火,如果你殺了人,你如何辦?”
鬨騰了好一會兒,掌教這才迷含混糊地展開了眼睛,右手一抬,就點亮了屋子裡的統統蠟燭,他嗬欠不止,極是倦怠,“老怪物,這麼晚來找我何事?我的藥不是都給搜颳走了麼?”
“蠢貨,你不曉得找個資質好的人,把位置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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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瞳,過來。”他把藥瓶一骨碌地堆在桌上,笑著衝她招手。
“你焦急叫我來,便是想說想要從掌教的位置分開?”懷殷悄悄咬牙,因這莫名其妙的來由,他帶著清瞳來了這裡,惹得她受傷,實在是……
提到硯清此人,懷殷麵色頓時就不好了,“若不是那邊弟子太多,剛纔我一巴掌就拍死他了。用了那麼多好藥,真是華侈!”
“笨!”懷殷取下腰間的酒壺,嘩啦一聲就澆在了她的掌心,疼得她顫抖不已。看她眼中閃動,他稍稍把手鬆了些,兩指碾碎瓶子裡的丸子,輕柔地撒在她的傷口之上,“那些個破端方管不了我,我想收誰為徒,誰都冇法禁止,我不想收誰為徒,誰也冇法強求。我不在的時候,你怎的不曉得慫點,臨時虛應他一聲,待我返來,統統不都是處理了麼?”剛給她綁好傷口,正說到氣處,抬手就是對著她額頭一叩,“真笨!”
懷殷狠狠地瞪他一眼,他的企圖,他天然明白,“彆想了。細心你的肋骨,憑你這一把年紀,該是要歇上些日子的。”
“快說快說,我趁早做了,好明日趕著歸去。”
隱狐本想諷刺一句,熟料懷殷看出它的企圖,一腳就把它踹到了榻下,涓滴不給它開口的機遇。隱狐悄悄謾罵了幾聲,但氣力相差太大,不敢明麵兒上鬨騰。
“蠢貨,你起來!”懷殷氣勢洶洶地衝進掌教的房裡,黑漆漆的一片,這蠢貨還是保持著三百年前那奇特的風俗:睡覺非要熄燈。
“嘁,人類就是如許費事糾結麼?早知如此,當初我就把那些人都給吃了。”不知何時,隱狐從榻下鑽了出來,小舌頭粉紅奪目,不住地舔著地上灑落的酒水。可話剛說完,就被懷殷又一腳給踹了歸去。
第三根肋骨,斷。掌教養傷六個月。
聽到他並未喪命,陸清瞳稍稍放了心,之前的不悅消逝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