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娥扁了扁嘴,對自家主子心大的模樣非常不滿,“要奴婢說,都怪天帝那老頭子!若不是他千年前硬是要罰您去人間刻苦,現在您如何會元神破壞,一去人界施法便要受這般錐心痛苦?”
“這話你在我這說說便罷了,做錯了事便該罰,至於元神破壞,我本身都記不清出處的事情,也怪不得天帝。”桑梓施施然起家,漫不經心腸理著衣物,轉了話頭道:“小辭,冥君是本日要過來嗎?”
本來麵前這位內傷頗重的女君,便是位列五帝之1、司掌人界春季的仙界元老――青帝桑梓。
“哼!”那仙娥聽到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恨鐵不成鋼道:“女君,您還念著他呢?奴婢前一陣子去鬼界幫您傳信,鬼界百姓但是大家都曉得他們君上和鳳族公主不清不楚的,那公主現在傳聞還在鬼界和他如膠似漆呢!您心大,奴婢可心疼您呢!幾十年都不來看您幾眼,去和彆的女神仙廝混,您還讓他來仙界找您做甚?”
待人走得瞧不見了,回過神來的桑梓才發覺出屋裡有幾絲奇特氣味。
“蜜斯如何睡胡塗了,奴婢剛從膳房煎好的藥,您那裡喝過?”小辭笑著搖了點頭。
“你……”
仙娥謹慎翼翼將她扶坐起來,麵上具是憂愁,“曉得女君本日去人界施法掌春,奴婢早早就找老君熬了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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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赤色雙眸倏然睜大,放在桌案下的手指深深墮入掌心,“我……”
仙娥將重堆疊疊的素帳撩起,便瞧見床榻上蹙眉側臥的美人來。
“你不必擔憂天帝那邊。”桑梓彷彿看出了貳心中顧慮,淡淡開口,“當初聯婚不過是為了減緩仙鬼二界的乾係,現在兩界相安無事多年,天帝即便是看在我的薄麵上,也不會多去過問。”
“小辭。”桑梓發笑道:“瞧你麵龐都給氣紅了,彆在我這瞎貧,去把我擱在外屋的千年雪芝給老君送去,就說這百年為我操心機了,一點情意給他白叟家補補仙體。”
“哎呀,被髮明瞭呢……”一道令人發毛的尖細嗓音在屋內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半空中垂垂凝固的玄色魔氣。
“蜜斯,蜜斯快醒醒,該喝藥了……”
“你我本無豪情,不必再相互拖累。我在仙界活了幾十萬年,雖不能說比你多懂幾個事理,但也明白我們之間的相處不似平常佳耦,倒更像路人。”桑梓垂下眼睫,素手在杯沿悄悄摩挲著,“這婚事不但束縛你尋歡作樂,也讓我不得安閒,早些結束再好不過了,冥君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