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兒,如何了?”張秀才又嚴峻起來。
張秀才迷惑地看了女兒一眼,起家相迎。
母子倆你來我往間,竟坐實了張元彤失貞一事,此時院門外已圍了很多人,他們見聶向文如此重情重義,心道:不愧是讀書人,這被糟蹋過的女子連鰥夫都不肯要,他大好的出息竟還情願將人納回家,真是高義。
馬氏見他麵色不佳,臉上閃過不屑,但很快收斂了,她嗓門宏亮道:“曉得親家還病著,向文他在縣裡買了些補品托我給您送過來。”她把手裡的東西拎高一些,“再說我也有陣子冇見過元彤了,還怪想她的哩,明天順道來看看。”
聶向文心中一跳,暗叫不好!
聶向文倉猝抱住馬氏的腰,哀聲道:“可元彤mm也有不得已的苦處,她也是受害者,若再讓她接受第二次的傷害,我又於心何忍?”
暮色四合,東山村升起炊煙,四周滿盈著柴火味,夜霧中高高的稻草堆看起來像一個個鼓包,牛羊都已回了柵欄,時有狗吠聲傳來,到處透著閒適與寧靜。
正在嚎哭的馬氏生硬地停了哭聲,驚道:“你如何在這兒?”
“你是說……?”張秀才沉吟道:“他們是有備而來?”
屋門前,呈現一道娉婷身影,她逆著光,影影綽綽彷彿月中仙。
有人將油燈提得高了些,火光映照出她的容顏,隻見她黛眉清目,瓊鼻櫻唇,此時麵色霜白,兩行清淚自臉頰滑落,讓人一見便心生顧恤。
因而有人勸道:“聶二郎,你這心是好的,可……張家閨女被山匪給擄走也不知還回不回得來,不若早些奉告裡正,先救了人再說。”
這大早晨的,他不好親身接待馬氏,本應讓彤兒出來見見,但想到女兒本日遭的罪,便委宛道:“彤兒本日有些不適,已經歇下了,明日一早我便帶她上門拜訪。”
隻聽張秀才冷冷問道:“你們這般不要臉麵,不就是想退親嗎?”
張秀才傳聞是聶向文的情意,臉上的笑容樸拙了些,心道公然是本身多心,聶向文再荒唐好歹也是他看著長大的,能壞到那裡去?因而笑著伸謝:“親家多禮了。”
張秀才緩緩點頭,接著一愣,臉上暴露震驚的神采,隨即又迷惑地擰著眉:“我……倒是跟向文提了句,可他……如何能夠?”
馬氏被問得傻在當場,二郎不是說他都安排好了嗎?
未幾時,老仆熟諳的身影呈現在暗淡的燈光下,光影描畫出暖黃色表麵,張秀才的心終究安寧,他重重籲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