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了正廳時人已經差未幾齊了,許氏帶著兒子向老太太告罪,寧老夫人隻淡淡瞥了他們一眼,擺擺手並不說話,這白叟家常日裡最愛擺譜,此時卻冇有阿誰心機難堪他們了。
許氏聞言感慨萬千,道:“必然是佛祖顯靈了,我齊兒又一次逃過災害,他日為娘必然要去普濟寺伸謝佛祖纔好。”
寧二爺不滿道:“母親,另有從族譜中除名呢,他做了這般醜事,莫非不消弭名?”
許氏見他麵色不虞,隻當他犯了起床氣,把丫頭小廝趕了出去,親身拿了衣裳替他披上,“你這小懶蟲,府裡出了大事,你卻睡得比誰都好,等會晤了老太太彆打打盹纔好。”
公然老夫人展開眼,眸中已經不帶一絲豪情,可見已經做下定奪,冷冷問道:“你說是你二叔和堂妹,可有證據?東西能夠亂吃,話卻不能胡說,胡亂攀咬但是罪加一等。”
寧惜敏聽本身爹說話冇甚麼邏輯,擔憂他被套出來,趕緊禁止道:“爹爹不必和他們多言,清者自清,祠堂的門隻能從內裡鎖上,內裡連鎖釦都冇有,那幾個仆人的屍首也派人查抄過,冇有被人下藥,他們又都是大伯的親信,談何讒諂?欲加上罪何患無辭啊。”
也算安慰了寧思齊在天之靈。
樊遠第一次聽她對寧哲直呼其名,曉得她是對阿誰男人完整死了心,心下對勁,笑道:“昨日我壓根冇見到父親,他又能對我做甚麼。”
寧家出了這麼大的醜事,本該遮諱飾掩暗裡措置了,恰好寧二爺是個冇見地的草包,為了爭奪產業,恨不得把這事傳得人儘皆知纔好。
許氏點頭,摸著他的臉道:“娘也不想讓這些事汙了你的耳朵,隻是不想你再被阿誰衣冠禽獸所矇騙,今後你也不必再操心奉迎他,我們娘倆好好過日子便是。”
不過如許更合他的情意,昔日高高在上的二人,突然跌落灰塵,隻怕活著比死還難受。
“你要時候記著,你和思遠不一樣,他的孃親是尚書之女,而你是賤婢所生,彆妄圖你不該獲得的東西。”
她瞥了眼族長和族中長輩,聲音發寒:“寧家人本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寧家倒了,你們這些人誰都彆想好過,此事到此為止,都散了吧。”
樊遠佯作震驚,不成置信地問道:“孃親說的……廝混,莫非是……”
樊遠悄悄打量了她一眼,發明她兩鬢的黑髮已經斑白,一夕之間像是老了十歲不止,她最對勁的兒子和最對勁的孫女,在列祖列宗麵前犯下大錯,這個打擊幾近讓她崩潰,若不是要強了一輩子,現在也不會坐在上麵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