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鵠差點便被他氣得再次拂袖而去,怒到極處反倒冷定下來,循著剛纔羅睺話裡的意義問道:“你來尋鳳族為盟?”
話說羅睺去尋元鳳喝過一次酒,卻一點都不在乎趁便提的合作之事這羽族之主有無答允,彷彿就隻是為了來和仆人家報備過一聲接下來幾天還要在地頭蹭住,便自顧自地走了。
留下中天王座上的元鳳神采陰晴不定,終究嘲笑一聲,將那杯竹釀一飲而儘,揮手擲杯叮嚀下去,九闕戒嚴,搜刮各方宮室。這哪怕是無勤奮呢,元鳳也不樂意吃了個悶虧還要憋下去,假裝天下承平,能讓蹭住的就此礙手礙腳一番,也是極佳。
鴻鵠道:“你去尋他何為?”
羅睺嘖了一聲,更加不耐煩:“自是喝酒——又冇得人陪我,”他終究恩賜了個目光給鴻鵠,又興味索然地轉了歸去,垂下的眼睫遮擋了翻卷瞳中的紅,“像你如許的,彷彿我往杯子裡擱了甚麼毒蠱似的,要成事我何必用此手腕?”
而就在這短短兩天的時候內,扶桑近處的海水大量地化作水汽升入空中,全部東海都覆蓋著稠密的雲靄。幾近要讓潛遊此中的鱗甲之族思疑,龍宮最高處的水晶尖,已然穿破了海麵,觸到那低垂的雲腳。海與天的分野,恍惚難辨。
公然羅睺瞥他一眼,便不就此再談了。鴻鵠因而再接著剛纔的話頭問道:“你去尋元鳳所為何事?”
因而羅睺便一臉哎呦不錯哦被你發明瞭的神情,非常安然地還反問道:“那你呢?你來九闕,究竟是為了甚麼?就是為了來看看元鳳?”
另一個酒杯不依不撓地跟著鴻鵠轉,鴻鵠置之不睬,隻諦視於這高聳呈現於殿中的人。那玄衣人眼也不抬一下地,張口就問道:“返來睡覺?”
紅雲道人於崑崙山中所見的星象異狀,一氣天然也有所發明。固然天道未全罷了趨於崩碎,但是手持造化玉碟的一氣道人,能夠說仍舊是其間天道所鐘之人,在前夕的南天星野的計都亂象當中,他看到了鳳族九闕隱而未發的變故、而這統統,都模糊連累向這東海扶桑寸土之地。
羅睺又看了他幾眼,心下嘖嘖,用以假飾的那層皮相他隨便一瞄就看得破,在鴻鵠仙君生得頎長的玄色眼眸以後,實則掩著一雙碧色深瞳——很奇特的,他在這雙眼裡,像是看到了燎原的火。
成人版的羅睺還是垂著眼,慢吞吞地啜了一口杯中酒,冇比及鴻鵠的答覆,微微不耐地直入主題道:“剛纔去找元鳳喝酒了,如何冇瞧見你,瞧著你不是往中天去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