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不是報歉,”蘇夙夜可貴態度倔強,說著將她的臉悄悄抬起,腔調漸趨溫和,口吐的字句卻紮人,“需不需求我奉告你,你在走廊上轉過身,我發明闖進飛船的人是你時是甚麼表情?另有在藍星,我醒過來卻發明你已經不在了,當時……”
司非的思路在此止步。她聽任本身就這麼閉上眼,甚麼都不想,不去在乎以後會產生甚麼……
蘇夙夜再次以吻封緘,湊著她的唇輕聲細語:“這都是以後的事了。我們現在去特裡同,陳大將想見你。”
她昂首看他,毫無征象地笑了笑。
司非緩緩啟眸,四週一片寧定的黑。
他捧起她的臉,幾近要與她鼻尖貼鼻尖,定定看著她的眼睛問:“我到底那裡還做得不敷好?”
“我不曉得為甚麼活下來的是我,而不是哥哥。如果是他,必定能比我做得更好。”司非哧地一聲笑,搖了點頭,“但事已至此,我隻要接管。我冇有挑選的餘地,我隻要一條路可走……我的人生已經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他垂睫哂然:“但你身上的承擔太沉,不分擔一點我冇法心安。”
司非稍稍偏頭,半邊臉頰挨在膝蓋上,從滑落到臉上的髮絲裂縫後窺視對方。
她的語聲戛但是止。
司非卻昂首瞪他,語氣狠惡:“不準說這類話!”
本來寧定的黑暗中張力漸濃。
這一線守著嗓音的壩也很快在打擊下潰堤。
重生的細胞構造分外靈敏,司非伸手去揪床單,指縫卻被對方骨感有力的手指填滿,嚴絲密縫。
“夙……夙夜……”司非告饒般附著他耳畔念,“夙夜……如答應以了嗎?”
手指而後從頸側滑到背後,她鬆鬆環住他的脖子,將臉靠上去,埋進他的胸膛。她前所未有地坦白,卻也從所未見地軟弱,尾音微微顫抖像是隨時會哭出來:“如果能夠的話,我……也想好好迴應你。但哪怕是最好最美滿的狀況下,我也必死無疑。我不該也不能遲誤你,我真的會害死你的……”
蘇夙夜再次淺嘗輒止,嘴唇一觸即離。姿勢密切,他的語氣卻多了怒斥的意味:“不,我說的不是這些。”略作停頓,他幽幽感喟,吐息拂過她麵上,如有似無的一陣癢:
她嘴唇無聲翕動了數下,才終究勉強成句:“你已經做得很好……”
“不,”蘇夙夜正色改正她,“過程並不比成果更首要。”
這麼想著,司非緩緩坐起來,抱緊了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