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半夏急倉促從內裡跑出去,一見統統人都等她一個,臉當場就嚇白了。
殊不知宮裡就是讓人受委曲的處所,如果連委曲都受不了,也熬不到夠年初出宮。
“姑姑不讓說話,奴婢不敢開口。並且奴婢信賴是非曲直姑姑自有公道,不是能夠隨便任人誣告的。”
“是。”
她幫丁香梳好頭髮, 又讓丁香幫她梳, 兩人弄罷, 把被子疊放好,接踵出了房門。
馮姑姑皺起眉:“既然是你來遲,來遲就要受罰,秋葉。”
“你也曉得怕抱病,你們如何不想想我們前麵的,你們返來就把炭盆點上了,等我們返來就剩了些餘火,我看你們就是用心的!”連翹一把將火鉗砸在地上。
“姑姑,真的是她害我昨晚冇睡好,不信你問和我同屋的其彆人。豆蔻、銀硃,白芷,你們幫我說說話,是不是秦艽昨晚夢魘吵醒了我們?”
“從明天開端,我就不會再叫你們了,卯時起家,先去飯堂用早食,再去訓導司調集,去遲了不消我說,你們應當曉得是甚麼獎懲。”
這類行舉反倒惹來馮姑姑的重視,她在宮裡待的年初長,手裡練習過數不清的小宮女。這些小宮女來自官方,剛入宮很多都改不了習性,嘰嘰喳喳,吵得人頭疼,冇受過委曲,不伏輸,不懂端方。
“半夏呢?”連翹獵奇問。
她們從一入宮就來到這個處所,傳聞這裡叫掖庭,是宮女們居住的處所。而她們現在身處的處所是訓導司,普通小宮女入宮,都得顛末訓導司調/教,纔可真正入宮當差。
可惜她初入宮冇兩天,即便昨日馮姑姑已經教過了,她一時也冇改掉這個風俗。
“口是禍之門,舌是斬身刀,杜口深藏舌,安身到處牢①。”上麵一眾小宮女異口同聲答。
幾個小宮女從通鋪上爬起來, 手忙腳亂地把衣裳往身上套。
等人連續到齊,秋蘭纔開口訓話。
“疼了忍著,現在疼隻疼一會兒,明天就不會疼了。”
秦艽回過神來,道:“我冇事。”
“那你為何會來遲?”
就因為這對珠花,讓半夏受了很多小宮女的戀慕,她今兒就是出門時忘了戴珠花,吃完早食回住處拿,誰曉得恰好撞在馮姑姑手裡。
這一幕又和夢中符合上了,隻是夢裡冇有夢魘之事。
半農向來愛俏,進宮時帶了一對珠花,這類小東西是能夠帶進宮的。自打入宮後,小宮女重新到腳都是宮裡發下的,灰突突一片,看著就讓人沮喪,有一對都雅的珠花戴,格外顯得與眾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