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抬頭，看著他。
她竟忘了六皇子是個瞎子！
看得出她端方學的不太好，不過是捧個盆，她竟然捧得錯處百出，不是位置不對，就是捧低了或者捧高了，被倩兒各種嫌棄。
倩兒也隻識得幾個字，不太懂這些，不過她見殿下冇有皺眉，或許這個叫秦艽的念得還不錯？
“是。”
秦艽忍著笑。
文瓊又愣住了。
倩兒把目光投給秦艽：“那你來。”
鼻梁高挺而清秀，薄唇粉潤，一種近乎雌雄難辨的瑰麗，卻又有一種讓人移不開眼的純潔和獨屬少年的纖細感。
倩兒被嚇了一跳，罵道：“瞧瞧你，笨得像豬，就你如許的還敢來紫雲閣當宮女？！”
“那你能夠漸漸教，彆老是欺負人。”
文瓊笑盈盈地迎上去, 屈了屈膝道：“奴婢二人恰是皇後孃娘賞來的伴讀宮女, 奴婢名叫文瓊, 還不知姐姐如何稱呼？”
……
“本來是倩兒姐姐。”
趁著擺膳的空檔，倩兒向六皇子先容了二人的來源。
倩兒見她那誠懇巴交的慫樣，內心舒坦了點，挪開眼神，對六皇子道：“殿下，鳳儀宮送來了些筆墨紙硯，還說您風寒還冇好，不急著去弘文館。”
書房裡很溫馨，冇有人說話，六皇子躺在躺椅中，膝上蓋著一床綢製的薄毯，彷彿睡著了的模樣。
倩兒高低打量著她, 眼神不耐：“我是殿下的貼身宮女倩兒。”
“念。”
“殿下。”
倩兒哼了聲：“那我就教教你吧。你，再往近走點，跪下。”
文瓊有些反應不過來，看看手裡的水盆，又去看倩兒。
而倩兒就是阿誰乳母的女兒。以是倩兒在紫雲閣裡的職位非常特彆，看似就是個宮女，實際上紫雲閣從上到下，哪怕是六皇子，對她都頗多容忍。
久而久之，便改成聽書居多。
秦艽走疇昔，幸虧她當初端方學得不差，冇讓倩兒挑出甚麼刺。不過倩兒冇少藉此打擊文瓊，拿秦艽與她比較，來烘托她是多麼的癡頑笨拙。
“噓――”
秦艽對《莊子》非常熟諳，因為她在內文學館選修的就是老莊，不說倒背如流，也能邊念邊用心，以是她分出一道目光投給了六皇子。
“你過來奉侍殿下洗漱。”倩兒命道。
倩兒不屑地斜了文瓊一眼，又看向秦艽：“你，過來。”
……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