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徹無聊地打了個嗬欠。劉遇本日固然看著咄咄逼人,卻不是以監國皇子的身份詰責大明宮掌宮內監,而是以一個主子的身份在向一個主子問罪。主子當然寒微,倒是他老子的主子,當今跟上皇是有些分歧,不至於把一個主子看的比兒子重,但戴權奉侍了他多年,一貫合貳情意,誰曉得過個幾年十幾年的,他想起這件事,不會感覺兒子是在違逆他?劉遇在有些事上顯得有些瞻前顧後,但畢竟老子身邊的主子,當兒子的等閒也動不得。天子要措置戴權,一句話的事兒,特地交給兒子來查,想來也是冇存甚麼殺心。
林徹笑道:“都讓人歸去了,還來這一段。”
賈珍內心清楚,到底還是給賈蓉買官的事兒惹的,隻是他向來不想本身的任務,一起上罵了賈蓉兩回,隻恨不得再給他兩嘴巴。見賈母抽泣,忙安撫道:“並不關老祖宗的事兒。”又小聲道,“老祖宗是不知,那永寧王白玉普通的一小我,竟是個蛇蠍心腸,比我們寶玉還小呢,那手腕,的確是不給彆人留活路的。”
“寧國府的一萬兩,戴權的五千兩,另有一個缺兒是給襄陽侯的侄子的,但我去問了一下,那小子當差算勤懇,冇出過不對,就暫不去計算他家的事了。宋聚硯聽信一個寺人的言語,就安排了一個龍禁衛的缺兒出去,官降兩級,另有吏部,也該整治。”
戴權躊躇了半晌,就被賈珍先討了好,還一脫手就是一萬兩,這就有些難辦了。他又是肉疼,又是遲疑,正難堪呢,劉遇道:“宋聚硯那兒甚麼也充公到,人也不來當差,銀子也冇見著,更彆說吏部那兒了。一家一千二百兩,兩個缺兒,想來你收到了不止兩千五百兩吧?”戴權連聲說“是”,湊了個整,也叫人送來了五千兩的銀票。
“這是甚麼?”天子昨晚冇睡好,腦筋不算非常復甦,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賈珍更加不敢說話,此時提不提娘娘,彷彿都無濟於事了。
劉遇道:“他是父皇的人。”
戴權本覺得就是被敲打敲打,誰知這小祖宗竟不依不饒了,但這話誅心,他不得不一個勁地叩首,說他錯了,求王爺饒命。
“二表哥一年的俸祿是多少?”劉遇笑道,“一千二百兩,嗬。我冇記錯的話,鎮國公歲俸銀才七百兩,輔國公更低,五百兩。一等鎮國將軍是四百一十兩,賈妃的這位表兄弟是一等威烈將軍,應當更低些,三百五十兩彷彿是?至於我們的戴公公,俸銀一百兩。”他大笑道,“哪有這一千二百兩好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