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寺人又笑道：“姐姐們無需擔憂，那些親眷們是不能留，但姐姐們可非同普通，俱是千裡挑一選出來的，最得皇親貴戚們喜愛。好了，眼看著時候也差未幾了，姐姐們快些罷。”
……你們宮裡人真會玩。
現在想甚麼都來不及了，她跟著前麵的女官，另有身後的秀女們一起，朝康熙天子福身施禮。麵前是一片冰冷的青石地板，另有兩雙皂色的靴子，再有就是一截明黃.色的袍角和一截藏青色的袍角了。江菱回想起那一日康熙天子的話，神采模糊有些發青。
阿誰尖尖細細的聲音刹住了，緊著後退了兩步，衣服前綴微微前傾。江菱在內心計算了一下，遵循那位寺人的間隔和行動……她愣了一下，死死盯著麵前的青石地板，一動都不敢動。
女官將她們帶到鐘粹宮裡，將宮規冊子和鑰匙交給她們，讓她們自行安設。
女官一個激靈，捧著托盤端端方正地福身施禮：“奴婢見過皇上。”
江菱轉頭朝身後望去，瞥見本身方纔顛末的處所，又有兩排長長的秀女，被寺人們引到了禦花圃裡。但這一回，禦花圃裡的座椅已經不再是空著的了，而是坐著三四個身穿旗裝的女子，對秀女們挑遴選揀。這些秀女，便是在江菱等人以後的，本年初選的第三批秀女了。
第二位寺人悄悄咳了一聲，捏著尖尖細細的嗓子道：“你們先到禦花圃裡候著，等鑲藍旗的女人們到了，再一併擇之。如果渴了餓了，無妨同我說上一聲，我雖是個下人，但替你們送些食水過來，還是做獲得的。”
一名寺人答道：“前麵另有些前次留牌的秀女，再有就是宮裡妃嬪的親眷了。姐姐們都曉得，那些親眷們多數是‘要留，但又不能留’的，是以便在體元殿裡，被蕭瑟了整整兩個時候。”
等了兩三刻鐘後，終究有一名陌生的寺人，帶著兩位三十歲高低的女官，朝這邊走了過來。等走近了江菱才發明，寺人手上捧著一本冊子，兩位女官手裡則各捧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她們方纔收上去的牌子。江菱固然冇有經曆過選秀，但想想也曉得，這個流程彷彿有些不太對。
一名秀女問道：“那前麵是誰？”
康熙天子微微點頭，又有些不耐道：“聒噪。”
――耍著她們玩麼？
兩位寺人相互對望一眼，均搖了點頭。
――這算是選完了？
第二輛騾車停了下來，從上麵走下一排秀女。方纔分開的那位寺人端著空盤子，將秀女們的牌子一一收了歸去。餘下的秀女們整整齊齊地站成兩排，被兩位寺人帶領著，朝禦花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