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腥風血雨四字到底有多猙獰,林黛玉亦不敢往下細想。
林黛玉悄悄地看了她半晌,又想了想,終究悄悄地點了點頭。
江菱起家欲送,林黛玉推讓了一會兒,便笑著應了。江菱帶著本身身邊的兩個嬤嬤,林黛玉亦帶著從王府裡跟過來的兩個婢女,沿著長長的宮道,朝城門口處走去。北靜王府的馬車就停在內城前,江菱一向把林黛玉奉上了車,纔打道回府。
是抱琴。
林黛玉悄悄嗯了一聲,苦笑道:“我是真的累了。阿菱,我曉得在前麵很長一段時候,你都使了銀子給雪雁,想幫著府裡的一些女人。你分開以後,我亦幫襯了一些,但更多的事情,我是真的幫襯不了。阿菱你不曉得,大孃舅另有二舅母的孃家人,一向試圖勸服我,將二女人和四女人都帶到王府裡,說甚麼‘大師夥兒都是一處長大的,多幫襯幫襯也好’,另有一回趁著南安王世子前來拜見,直接遞了帖子想要走門路的。我……我不懂這些,王爺亦不喜他們的行動,便辭了。”
江菱苦笑道:“好,就算是我弄錯了。阿玉你自個兒想想,她們進了王府以後,都說了些甚麼,又做了些甚麼。聽其言觀其行,總能看出一些端倪來罷?除非――你從未真正掌過家。”
江菱沉默了半晌,才道:“如此說來,你應當聽你們家王爺的纔是。”
林黛玉又勉強笑了笑,聲音變得更加地低了:“當時南安太妃那兒不允婚事,亦是王爺在此中調停,請太妃出馬,纔將將停歇了南安太妃的肝火。這一樁樁一件件地細算起來,竟是我懵懵懂懂地,避過了好幾次的災害。阿菱,這世上的民氣為何會這般龐大,人與人之間的情麵油滑,莫非便不能簡樸一些麼?當初寶釵女人在園子裡,曾經跟我說過,我如許萬事不縈於心的,纔算得上是異數。我、我真是不曉得,這世上的事情,到底甚麼纔是對的,甚麼纔是錯的了。”
江菱低低地喚了一聲阿玉,又道:“那你現在……”
“是啊小主。”另一名嬤嬤亦勸道,“如果受了涼,那可就不當了。”
江菱目瞪口呆。
江菱笑了笑,道聲無妨,仍舊慢悠悠地往太皇太後宮裡走去。兩位嬤嬤相互望瞭望,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焦心的神采。正待上前再勸,俄然前麵倉促走過來一小我,差點兒跟江菱劈麵撞上了。
江菱悄悄拍了拍林黛玉的手背,似是在安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