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捏著木牌坐了一會兒,便黑著一張臉,將它塞到了枕頭底下。短時候裡,她是不想再看到這塊牌子了。不管它是一塊淺顯的秀女身份牌,還是一塊拯救的護身符,現在她隻想將它忘得潔淨,然後好好地睡上一覺。

她想起臨走前,嬤嬤們叮嚀過的話:“現在女人在官籍上的名字,便是清明淨白的大師蜜斯,即便榮國府想要做些甚麼,也要考量考量我們老爺的本事。女人且放心罷,不管二太太想要如何,都動不了女人半分。”

言罷,他在那塊牌子上悄悄點了點,剛好摁在阿誰菱字上,彷彿有些刺眼。

――但願能夠藉機問一問,這牌子是個甚麼來源。

――天曉得,她隻想順順利利地熬到“病逝”罷了。

但選秀以後到底會產生甚麼,江菱向來冇有細心想過。

假定康熙口中的見麵不是第二次而是第三次,那她就不止是神采有些差,而是要落荒而逃了。

當時嬤嬤們說過,宮裡的妃嬪們病死的、冤死的,每年都有三兩個,如果在宮裡悄冇聲氣地去了,連個清算的人都冇有。當時江菱便想,等她進宮待個三兩年,還清這份情麵以後,便藉助菱花鏡穿越時空的才氣,在宮裡“病逝”個三五年,便自在了。

但現在這塊特彆的身份牌子,完整打碎了她的打算。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宮門口響起了一個冷硬的聲音:“還不快些過來學端方,想挨板子麼?”

整整一個下午的時候,便在學端方裡度過了。

見到人來齊了,女官便環顧四周,用那種極其冷硬的聲音道:“打今兒起,你們便要留在鐘粹宮裡學端方,直到大選過後、份位定下為止。至於那些心氣兒高的,且給我收住了,這宮裡冇有甚麼格格蜜斯,隻要待選的秀女。莫要覺得到了鐘粹宮,便萬事無憂了,先留牌子再逐出宮、或是先留牌子再發落到熱河的先例,也不是冇有。”

下午在學端方的時候,她悄悄問過身邊的秀女,身份牌子可曾償還。

江菱定了定神,略微構造了一下說話,纔開口道:“有勞萬歲爺掛念。隻因上回在寧國府靈前,不識得聖上真顏,言辭間多有衝犯,故而內心惴惴不安。”言罷垂下頭去,悄悄道了一句纔怪。

剛想到床上歇一會兒,俄然內裡又響起了篤篤的叩門聲。

江菱回想半晌,確認那位道台大人家裡,冇有一個是進宮為妃的,便道:“你家主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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