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時候以後，康熙才停了筆，將那一摞草率的紙張摺好，放到一旁的匣子裡，又用鑰匙將匣子鎖住。明天是休假日，明天大朝會，他籌辦比及明日中午，散朝以後，再同幾個大學士群議。
梁大總管很快便將茶壺取了來，俄然又聞聲內裡喚道：“梁九功。”
梁大總管道了聲謝，便倉促地走了出來。
江菱亦停止了研墨，走向一旁的銅盆，在淨水裡淨了手。
唯有比及康熙問完話以後，再到前麵去問他了。
一個和順的吻落了下來，帶著融融的暖意。
“這……”
在這些題目上，康熙一向都很信賴她。
內裡又寂靜了半晌，有大臣問道：“皇上為何不消宗親？不如從理藩院找一個通西洋語的……”
江菱便要告彆拜彆。
作為一個帝國的主宰者，康熙所考慮的題目，必定比江菱要全麵很多。
江菱在屏風前麵皺起眉，想到前麵去問問，但又不應時宜。
江菱不由輕笑了一聲，又立即收斂起神情，乖乖地給他研墨。
江菱候了半晌，上前兩步，端起康熙麵前的茶盞，預備給他換一杯茶。
江菱想了想，有些不肯定道：“除非碰到一名雄才大略的天子。”比方說，現在的某一名沙皇。
要真在這裡跟他乾了甚麼，等明日一早，她必定會被彈劾到死的。
那幾個侍臣麵麵相覷，但回聲退下去了。
康熙摩挲著她的耳根，笑問道：“這裡如何？”
康熙仔細心細地擦淨了水珠，又將巾子放回到架子上，低聲問道：“朕替皇後做事，那裡有不當之處？”隨後豎起一根手指，悄悄按在了她的唇上，他改正道：“是玄燁。”
江菱低著頭，又悄悄喚了一聲皇上，低聲道：“皇上，這、這不當。”
康熙麵前的禦案已經空了一小半，剛纔的那些東西被帶走了，應當是帶下去措置了。江菱側坐在康熙的身邊，聞聲他問道：“方纔朕的話，你都聽到了。這事兒可另有甚麼疏漏冇有？”
內裡又有一名大臣道：“啟稟皇上，方纔皇上所言，‘東印度公司’如此，臣等亦有耳聞。但那所謂的公司地處南洋，與我國相距甚遠，即便有幾艘海船，也不成氣候。兩年前廣州都督搜冇到的火.器，另有前日查抄到的火.器，確是來自東印度公司無疑。可據他們的海員說，是因為在帆海的途中，常常會碰到些凶悍的海獸，是以需求用火.器來防備，彆無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