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又彎彎嘴角,笑了半晌,才道:“願聞其詳。”
王夫人再冇有甚麼推讓的來由,青著一張臉,被薛寶釵扶著,走到了不遠處的亭子裡。
江菱仍舊笑望著薛寶釵,但目光卻冰冰冷冷,直穿透到了薛寶釵的心底深處。薛寶釵一個顫抖,再看看身邊的王夫人,還是像剛纔一樣,眼睛通紅,神采也有些猙獰。
王夫人不耐煩地將薛寶釵推開,又道:“我是不甘心,元春也不甘心。太後要顧及皇家顏麵也好,皇上龍顏大怒也好,現在榮國府,都已經不再是疇前的那一個了。我們在內裡到處遭人白眼,遭到小人挖苦,冇有你獨個兒在宮裡納福的事理。你的日子,到了現在,便到頭了。”
“你――”王夫人驀地站起家來,緊緊地盯著江菱,眼睛變得有些通紅,“你不怕我將你的根柢捅出來麼!”
那位宮女的神采立即就變了。
王夫人的身子晃了幾晃,扶著薛寶釵,站穩了身形,又嘲笑道:“你的秘聞,惠主子已經曉得了,等再過兩天,等候你的不是三尺白綾,便是鶴頂紅。我不怕奉告你,這一回你再冇有翻身的機遇。你是皇貴妃也好,是我們府裡的丫環也罷,都冇有翻盤的機遇,1、點、兒、都、冇、有。”
薛寶釵一時候神采煞白,看看江菱,又看看身邊的王夫人,再想想剛纔江菱的話,隻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到了頭頂上。不管這一回到底順不順利,本身劈麵站著的,都是一名皇貴妃。
江菱留了一名嬤嬤在原地,帶著彆的一名嬤嬤,另有幾個女官,也到了亭子裡。隨後江菱又叫了兩個宮女奉茶。現在恰是冬末春初的時候,草木方纔抽芽,茶團都是客歲留下來的,帶著一點兒微澀的苦意。江菱淺淺地抿了一口,便將茶盞擱下,似笑非笑地望著王夫人。
王夫人看著江菱的笑容,如何看都很刺目。
很明顯,皇貴妃是成心來堵她們的,恰好還要說甚麼“天賜的良機”,要真有這個天賜的良機,哪還用比及現在,早在三個月前,賈元春和宮裡的惠妃,便已經將皇貴妃拉上馬了。
王夫人的神采變得非常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