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真正削髮做了羽士,府裡男的削爵女的虢奪誥命,全都乾清乾淨地變成了白身。
又過了兩天,吏部那邊終究清理結束案底,請旨查抄榮國府。
彼時闔府高低痛哭失聲,將都城裡的名醫庸醫都請了個遍,不知問了多少個妙手回春的郎中,都說已經有救了。不過有一名郎中偷偷奉告他們:“貴主子應當是被減了藥,不然病情不會反幾次複,直到明天這個境地。你們查查本來的藥方劑罷。”
不知如何的,江菱俄然想起,此火線才聽到過的“宜妃叫了個太醫進宮問話”。
榮國府高低一併削爵、罷官、虢奪誥命,與隔壁的寧國府一模一樣。
“爺本來也是這麼想的。”賈璉道,“但厥後爺想過了,現在拋清乾係,不免會便宜了她們。說不得,爺還得再合計合計,給寶玉再使個絆子,讓他一向賦閒在家裡,哪兒都去不了,纔是正理。你說,如果寶玉當真賦閒在家,薛寶釵和薛家,還能起甚麼感化麼?”
緊接著,她藉著探病的藉口,進到榮國府,看望賈元春。
但其彆人的日子,便不大好過了。
江菱沉默了半晌,才道:“冇想到貴妃回一次府,竟然鬨出了那麼多的事兒。”
江菱想了想,又問道:“那大女人的病,如何樣了?”
王夫人初聞這等好天轟隆,當場便暈厥了疇昔,被薛寶釵和李紈攙扶到了屋裡。外務府燒掉冊寶以後,又給賈元春請了兩個太醫來,並道:“可彆冇比及熱河,便喪命了。”
江菱垂下目光,沉默了好久。
比及十月,賈元春的病更加嚴峻,連給他們撐腰都有點困難了。
賈璉嘲笑道:“誰說不是呢。現在闔府高低的,都看著貴妃娘娘一小我。貴妃指東不敢往西,誰要敢違逆了貴妃的意義,二房那位非得發飆不成。即便是平時唯唯諾諾的,都有能夠在這時候被逮著錯處,狠狠地怒斥上一回。你要在府裡,該當看得清楚纔是。”
一開端趙姨娘和邢夫人還會指責兩句,比及了厥後,趙姨娘縮頭縮腦,邢夫人杜口不談,王夫人大權獨攬,再加上一個賈元春作為定海神針,一個薛寶釵從旁幫襯,竟然算得上是安穩。
江菱在宮裡等了幾日,比及了親信嬤嬤們帶返來的動靜。
第二天,王夫人慢悠悠地醒了過來,整小我木呆呆的,眼睛無神,在屋裡閒坐了一整日。她慣用的那些木魚和佛經等等,倒是都給她留著,但現在闔府高低都被查抄,連帶著爵位都削掉了,即便有木魚有佛經,又有甚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