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春和邢夫人盤點完庫房,將各色藥材在庫房裡安妥保藏好,回到屋裡兩人正在喝茶吃點心,錦屏稟道:“後廊上老太太來了,太太可見是不見?”
“縱使有,也輪不到我們娘倆。”邢夫人一笑說道:“這有甚麼好擔憂的,隻要有銀子還怕買不到東西不成。都城裡的藥鋪很多呢,撿著幾家有申明的老字號,派人上門讓他們把東西送過來就是,至於銀子從我的賬上走。”現在邢夫人也算“財大氣粗”了,在這拯救的藥材上麵毫不憐惜。
邢夫人也聽到了腳步聲,和落春一樣猜到了來人,忙命錦屏撩起屋裡的簾子,賈赦的身影便露了出來。賈赦一進屋,掃了給他見禮的落春一眼,便忙忙的和邢夫人說道:“前些日子我拿返來的那幾隻老參我不是讓你收起來了嘛,你放在哪了?快尋出來,派人給東府送疇昔。”
錦屏承諾著,領著丫頭們出去了。賈赦皺著眉頭說道:“現在這幫子奸商實在可愛,賣的人蔘都冇好的.雖有一枝全的,他們也必截做兩三段,鑲嵌上蘆泡須枝,摻勻了好賣,看不得粗細。這類參買返來那裡頂用,他們也不想想,如果是以遲誤了病症,死了人可如何辦,這些人的心腸也未免太黑了,如何官府也不說管管?”
邢夫人嘲笑道:“喲,我們的大老爺甚麼時候這麼慈悲,有了一副菩薩心腸起來了?”麵對邢夫人的諷刺,賈赦沉著臉冇有說話,邢夫人笑笑說道:“不過是采買的人推辭任務的言語罷了,你們還真當真內裡是如此行事呀?再說,亂來誰也不敢亂來我們府裡呀,我雖不如何管事,也曉得我們如許的人家采買這東西,都是有熟諳的參行來打交道的,人家拿出來的都是貨真價實的真貨。老爺可彆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誰曉得珍兒的阿誰采買跑那裡弄來的鬼東西來哄銀子來的,那是珍兒使的人有題目,和人家參行不相乾。你這話在我們屋裡說說也就罷了,如果出去的話,可就成笑話了!”當然,也不是冇有敢像賈赦說的那樣乾,但是敢那樣做的,必定背後有支撐,這個邢夫人天然不會和賈赦說瞭然。
邢夫人手裡拿著一塊紅豆麻糬,聽了錦屏的回稟,不覺奇特,看了她一眼,迷惑的問道:“老太太?哪家的老太太?廊下的親戚多,我竟記不起是誰家的了?”固然邢夫人在賈府的職位並不襯她賈府大太太的名頭,但是除了賈母,邢夫人不感覺另有誰能在她麵前稱老太太。不但邢夫人如此,實在落春也是滿眼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