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忙道:“嬸嬸說的是。隻是本日樂事,恨不能當即與父親共享。”
章回道:“mm這話太謙。人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湊。mm四書五經通讀熟了,詩詞小道,音和字順,天然水到渠成。”想一想,又笑道:“也不是這麼說,詩文一道首重天賦,靈光一現,妙手天然。果然被古詩典範束縛住,尋句摘章,反而又不得本身立意了。mm現在儘管罷休寫去,就再不濟,讓姑祖母指導入門也是好的――隻是話雖這般說,我卻不信mm尚未得人帶路。”
洪氏笑道:“這是端莊事理,倒不好攔你了。隻是夜裡寫字傷眼,不準弄太久。擺佈不急在這一刻。再說,不上三五日,你父親就也該要過來,玉兒且放寬解纔是。”一邊就叮嚀丫環們:“把屋裡的燈再移幾盞來。青禾,給女人打扇。紫鵑,你看緊了那邊的西洋鐘,最多隻許走兩刻,今早晨就不準女人再多用眼。”擺佈忙按著叮嚀調劑了。
洪氏聽了,忍不住又笑。又問章回晚餐吃的可好,本日陪章望、黃幸見了哪些人,書院裡先生們都說了些甚麼話。章回兩三句話簡練答了,便問:“本日揚州那邊有手劄來。人並手劄先到了大伯父那邊,又有管事媳婦帶了東西隨船在後,到時直接往這邊府裡來。這會子人可都到家,見過林表妹了?”
白微道:“奶奶的心願,是準定成的。”因而奉侍洪氏換衣洗漱,又問:“這大遲早的,府裡大太太請奶奶去,連一夜都等不得,究竟是甚麼急事?”
章回笑道:“那邊實在也常備這個。不過母親親手做的,天然與書院裡小子們熬的分歧。”
洪氏笑道:“倒也算不是急事。不過是她的脾氣,凡是想起了甚麼,就忙著要跟我說。隻是你提示我了,明日英哥兒接了大爺家來,若已經醒了酒,請先過來我這裡說話。”
因而就見王夫人身邊的丹青走出去,向三人行了禮,方道:“太太俄然想起一件要緊的事情,請叔太太疇昔說。”
黛玉見他說得一本端莊,語氣又篤定,忍不住說:“這邊一眾表姊妹,幼讀典範,早通詩文,又是一貫在姨祖母跟前。表哥如何倒說要來問我借?”
洪氏笑道:“甚麼要緊事,這遲早巴巴來請。”就站起家來,對章回、黛玉兩個道:“你們兄妹本身說話,我去你們大伯母那邊看一看就來。”
黛玉笑道:“胡寫畫罷了。表哥見笑。”因講出下午鬥魚風趣,章太夫性命作詩文以記的事。隻說:“我並未當真作過詩,實在不知如何落筆,在姨祖母跟前隻好獻拙。倒是寫信與父親曉得,父親想見景象,或者就有絕妙筆墨,也算完了姨祖母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