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姑奶奶今兒也是要在家裡驅逐到訪的客人的,估摸著過兩天就會回府吧。”吳氏看了一眼賈母,然後說道,“到底是新嫁的女人,初次做主籌辦新年的事情不免都忙一些,老太太您說是吧。”
甄家跟賈家是世交,現在甄家的家主便是賈政嘴裡的“友忠”,欽差金陵省體仁院總裁甄應嘉。王家藉著賈家的牽橋引線跟甄家也建立了必然的人際乾係,恰逢王子騰現在漸得聖心重用,在朝堂上有必然的權勢,也不怪甄應嘉故意交友。徐慧看了賈赦一眼,見他在王子騰提起甄家時微微蹙起了眉頭,心中俄然有一種感受:或許賈赦並不大喜好甄家。不過賈赦臉上的神采稍縱即逝,徐慧也冇法窮究。
徐慧瞄了一眼外頭紛飛的大雪,隻含笑道:“睡著呢,並且明天人來人往的,就怕他一哭鬨吵著彆人就不好了。”
“喲,嫂子如何黑了臉了?”王氏一向重視著徐慧跟史氏,見史氏約莫在徐慧處吃了癟,便趕緊說道,引得賈母也停下跟吳氏還不足氏嗑嘮的話頭,諦視過來。
“這倒冇探聽出來,不過想必也是二太太身邊的人吧,不然那裡會曉得二太太購置年禮的事情。”錦棉道,“太太感覺,有冇有能夠是趙姨娘向老太太告發呢?畢竟二太太跟趙姨娘向來反麵,趙姨娘又是老太太指給二老爺的,再說了,趙姨娘之前不也是來找過太太要表白決計麼?”
史氏固然傳聞榮國府大房跟二房不對於,但也冇想到王氏敢明目張膽地拿她作筏子向大房挑釁,當下調劑了臉上的神采,笑道:“可不是嗎?我方纔不過是想著自個兒冇帶甚麼東西給哥兒做見麵禮,有些憂愁罷了,看來二太太也是體貼則亂了。”她嫁給王子騰這些多年,早就練就了純火爐青的“換臉”神技,現在完整看不出先前有神采丟臉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