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部卿送了幾幅畫,正巧大師一起來看看。”九條夫人喚侍從呈上那畫,翻開後見是幾朵夕顏,夫人驚奇,不是梅花嗎,如何是夕顏,這等貧賤的花草如何能……“淺井蜜斯,叨教這是送給本夫人的畫?”

“赤司征十郎。”少年目光清澈的望著她,問,還會再見嗎?

奇特的人……夕紀看了一會被他牽過的手,公卿家的弟子,都這麼輕浮,隨便就抓人的手麼?

陌上有雨陌上花開,如許過了一年,每逢下雨便尋這把傘,出去走一走,雨中那朵夕顏開得格外清麗,偶爾幾次顛末那座亭子,也會出來等上半晌,那人未說要還,也未留下姓名,赤司心知她冇有籌算再要這把傘,不過一場相逢,後會亦無期。

雨水淅瀝瀝的沿著傘沿落,烏黑的發,素色的裙,她站在那把紅紙傘下,對他婉婉一笑,回身又走進雨裡,赤司微愣半晌,神采寂靜的看了一眼手裡的青紙傘,撐開後傘麵上幾朵紅色夕顏花……他兀自發了一陣呆,清清淺淺的,竟然笑了。

小橋流水魚兒追,式部少輔家的蜜斯穿戴十二單,你們快看快看。京都的小孩嬉鬨著唱著歌,這位貴族蜜斯窘得不敢昂首看人,亦不知橋上一名男人獨立橋頭風滿袖,一對寂靜的眸子緊追她的身影,穿越了綠柳花紅的春季,不著一絲陳跡。

這位蜜斯一襲富麗十二單衣,大擺裙尾旖旎於榻上,端方坐姿的獻上家父的賀禮,她內心幾次念著父親的話,‘一言一行需謹慎,切不成失淺井家的顏麵。’她原覺得隻是送了畫便走,卻不懂九條夫人不斷使眼色讓她待在垂簾後。

幽幽的暗香拂過鼻尖,赤司蹙眉,貴族熏香如何會在一名布衣女子身上。

恰好又趕上了雨,夕紀拖著礙事的單衣,好不輕易尋到了亭子能避雨,她站在那亭下盼著雨能停,忽見雨中一把青傘,傘上幾朵紅色夕顏花……

她拿著那朵夕顏花,問他從哪摘的。小少爺將她帶到院子裡的藩籬,她跟在他前麵,碎光透過枝椏漏下來,稀稀少疏的落在他白衣衫,嗅到了樹葉的味道,另有一股說不清的熏香,好久今後她曉得了,那是龍涎香,隻要貴族纔有的熏香。

夕紀喜出望外的等待那人過來,她想是家裡的侍從,卻見一襲白狩衣,傘麵收攏,男人斂著一張冷酷的臉,眼神龐大的看她,像是要把她看到光陰深處,好久之前。

昏黃煙雨中,亭台樓閣洗儘鉛華,京都長街少行人,遠遠見一把紅紙傘,傘下一抹素色裙裾隨風揚揚於微雨中,女子幾步上門路,傘麵側落,暴露黛眉下一對淺眸,兩頰略粉胭脂,側身收傘時一頭青絲披於肩後,不知何時沾了幾朵粉色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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