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惠利展開辟腫的眼睛,不知該說“感謝”還是“對不起”。但一開口眼淚又澎湃地奪眶而出,因而話語聲淹冇在了喉嚨裡。金亞榮不忍了起來,抿了抿髮乾的嘴唇,又把紙巾盒往她麵前湊了湊。她像小倉鼠一樣雙手捧著接過,吸了吸鼻子,拿著紙巾按上了眼睛。
李惠利深深鞠躬,長髮幾近觸在地板上。但是四人都冇有迴應,她垂著的臉漸漸漲紅,眼淚又“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她們也並冇有反對。金亞榮冷靜往易迦這個方向擠了擠,讓出沙發上的一個空位。可李惠利遊移著還是冇有坐過來。
曉得素貞有話要問惠利,以是內裡的三人也就坐在沙發上等著。好長時候也都冇發言,聽著相互的呼吸聲和牆上掛鐘的滴答聲,內心各有所思。
“冇事的。”
李惠利方纔回過神低低應了一聲,悶頭抓著門上了車,儘量縮著身子坐到了車後座上。金亞榮無法地看了易迦一眼,易迦也歎了一口氣,兩人一前一後地上了車。
從公司回宿舍的這段車程也相稱難捱。車裡的氛圍沉重得像有隻手掐住她們的喉嚨一樣,彷彿下一秒這隻手就要下死力。易迦挪了挪身子,從後視鏡裡看到李惠利正縮在後座上,低著頭還在無認識地抽泣著。
下車以後五人都捂著臉快步朝公寓走去。幸虧現在路上冇人,不會有人看到這五人臉上花得差未幾的妝。倉促上了樓翻開門,幾人站在客堂裡,冷靜無言。
易迦閉上眼睛安靜著內心的不耐。她還小,不曉得事情嚴峻性…
還是方敏雅先開口了,然後邁步朝衛生間走去。金亞榮無聲地抓了抓劉海回房換衣服。樸實珍看了看易迦,易迦神采淡淡地回望她。
李惠利又想哭了,但看著隊友們都抬開端看她,隻得強撐著把淚水嚥了歸去。冇坐到金亞榮中間,她拿了個平時坐著的小板凳過來坐著,艱钜地向她們解釋。
這人間,旁人那裡有多餘的憐憫心來憐憫你。
易迦看著不免又無法又好氣。抓了抓頭髮理到耳後,看看其彆人都籌算杜口不言到天長地久的架式,皺皺眉看向李惠利。
“……嗯。”
算了。
而她還恍忽著站著。
樸實珍在副駕駛座上坐下,而方敏雅平時喜好和惠利一起坐後排,明天也這麼坐了上去。易迦坐正駕駛位前麵的位置,而金亞榮坐在她右邊。兩人都等在車門前站著,好讓李惠利先上車去後座。
金亞榮低低地應了一聲。固然心知易迦這句隻是安撫,但內心卻感覺略微安寧了一些。過了一會兒,金亞榮,方敏雅,易迦三人都坐到了客堂裡。而樸實珍和李惠利也卸完了妝,不過她倆去了素貞的房間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