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也在，不過談了兩句功課。”曙哥兒說罷，又殷殷問道：“聽瓊音說，母妃今晚進的未幾，但是有不適？”
瓊枝梳著頭的頓了頓，有些為莫非：“娘娘……奴婢好幾年冇給您盤頭了，技術都陌生了。”
若說交誼，兩人一起長大，宋府的日子極其艱钜，瓊枝是她奶孃的女兒，也是少數至心對她好的人。入了王府，封了側妃，對她儘忠的人，不過是攝於威勢，而非出於至心。
“那，安設吧。”聽到叮嚀，宮女們手腳敏捷的入內將床鋪好，又魚貫而出。本日本該是瓊音值夜，瓊枝帶著人就要出去，宋錦柔忙叫住她：“瓊枝，今晚你留下。”
她往門那一看，曙哥兒已經邁步出去，看到她躺在羅漢床上，忙急走了兩步站到羅漢床跟前，俯身道：“兒臣給母妃存候。”
宋錦柔便是在這時入府的。
宋錦柔看到親子，不由得展顏一笑，忙起家把他從地上拉起來，母子兩個彆離落座與羅漢床的兩側，瓊枝端上兩杯茶來，便退了下去。
“王妃娘娘可有說甚麼？”
曙哥兒點點頭：“在宮頂用了纔出來的，剛去給母親存候時，母親還賞了盤點心給兒臣。”
瓊枝站在宋錦柔身後，看著本身相伴多年的側妃，心口也是溫熱的。宋錦柔感於她的忠心，她又何嘗不是感激宋錦柔的保護？當年的窘況，宋錦柔隻要一塊饅頭，也要分她一半。
“娘娘……奴婢不辛苦，這麼多年，您畢竟是熬出來了……”
“娘娘？您本日是如何了？”瓊枝有些不解，她隻感覺娘娘明天彷彿怪怪的。
曙哥兒自懂事以來，母妃彷彿就冇這麼靠近過他，被抓住的手，抽出也不是，被攥著又有些羞怯，他張口喊道：“母妃……”
最後的那幾年，她得寵、有妊、兄殘、小產、得寵，她已經經曆了太多。那次小產，她曉得是魏側妃的手筆，王妃是曉得的，但是她冇有禁止。想想也是，二少爺雖是嫡子，前麵有了一個占了“長”的大哥，上麵有一個生母孃家顯赫的庶弟，且三人春秋相差不大，若再有一個春秋附近生母得寵的弟弟，就更不安寧了。
還記得那是她十幾歲的夏季，她為了趕功課而忽視了給嫡姐出閣的嫁奩，嫡母便看他不紮眼，下人往她屋裡送的碳都是潮的。若點著了，全部屋裡便滿是煙燻火燎的味道，若不點，她手都被凍得針線都拿不穩。
宋錦柔搖點頭：“我冇事，冇胃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