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內心頭因著這些事兒,到底是添了幾分苦衷,幾日裡,興趣老是不高。李世民疼女兒,昔日裡嫌她蹦蹦跳跳過於活潑,現在卻又擔憂了起來,總想著要哄高陽歡暢,便是下了號令,讓人尋幾隻金翅鳥來給高陽鬥樂子。
高陽有些忐忑:“我是大唐的公主。”
“好了,好了,如何總愛跑的?”長孫皇後笑著把人抱住,手重拍上高陽的後背,便感到了衣服的濕度,眉頭便是一皺,“瞧你熱的,衣服都濕了,快跟著秀兒去換身衣服,免得著了涼!可不準用涼水!”
她邁著步子,一步一步漸漸地疇昔。每近一點,女子臉上的歡樂便多一分,但願的光芒在她臉上亮起來,給那絕色而又蕉萃的容顏添上無儘的光彩。但終究,高陽也冇真的撲到她懷裡。
高陽看著他那恭敬避退的模樣,也不好再揪著不放,隻對勁興闌珊地讓馬伕趕車,回宮去。
太子的話,皇後的話……她俄然就想到了一句話――“這個宮裡,連塊石頭都長著眼睛、耳朵”!
高陽捂著嘴,輕手重腳地躲在了漏刻前麵。
高陽氣呼呼地抓著窗框穩住身形,透過窗子便是對著那和尚痛斥道:“你個沙彌,如何不好好騎馬?門路寬廣,你倒是巧巧地往我車上撞?!”
“十七。我是十七公主。”
“不對。”高陽搖了點頭,“是貞觀元年。”
女子笑了,她的眼神像是最和順的湖泊,幽幽地、輕柔地望著高陽:“大唐的公主?第幾位公主?”
還不等高陽細細看看,一眨眼,那小和尚已經一個拐彎,進了一座陰暗的宮殿。高陽踮著腳,跟出來,就瞥見那和尚竟是站在木柵欄前和一個女人在說佛。
太子看著顛顛地跑進長孫皇後宮裡的高陽,眼神漸漸褪去了暖意,隻嘲笑了一聲,輕聲道:“……魏王泰……”
高陽神采一僵,一時候竟是想不出要如何把話接下去。
跑進長孫皇後宮裡的高陽大大地鬆了口氣,放鬆下來才感覺本身背後的衣衫竟是濕了。她伸手摸了摸額角的汗,也不去擦,隻揚著笑,一如既往地衝進了長孫皇後的懷裡。
立政殿太寬廣,帷幔、把持,擋得住人影,擋不住聲音,高陽今後殿走去,卻還能聞聲長孫皇後的聲音。她在對太子做訓戒:“承乾,你曉得你最需求的是甚麼嗎?”
“兒臣駑鈍,請母後明示。”
以是,隻剩下高陽一小我了。可貴的一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