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抽了抽鼻子，好歹把亂糟糟的表情平複了一點。再轉頭，待瞥見一臉小媳婦樣的李恪，她猛地生出了一股哭笑不得的情感。
李恪接了帕子，才抹上臉，就聽到這打趣的話，當下拱手作揖道：“好mm，快饒了我吧，可不能奉告我母親！”
高陽閉了眼，任由李恪給她上妝，內心也歎了幾口氣。幸虧李恪也冇再多言，補完妝，兩人再不提之前吵嘴的事，隻將這一頁翻了疇昔。
“俗話說得好，針尖大的洞穴能透過鬥大的風！”太子承乾誇大地比劃著，語氣感慨道，“何況我身為皇太子，樹大招風唄！”
她不會曉得，就是她方纔的問話在一刹時翻開了名叫野心的樊籠。究竟上，她隻是憑著宿世看宮廷劇的經曆，一時腦洞過大、問了出來罷了。可比及獲得李恪的答覆，她倒是有些懵了，她的三哥有這個動機，而她曉得了……那她該如何辦？一時候，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隻嚴峻地看著李恪。
李恪不知從哪生出了一股子火氣，見她回身要走，猛地就伸手抓住了高陽的胳膊，把人拉了過來，低著頭，死死看著高陽，一言不發。
高陽表情好，壓根冇想到彆的，隻瞥了他一眼，便又打量起了扇子上的鏤空斑紋，嘴裡打趣道：“你那麼怕人說你好話啊？”
但是，大抵是今兒個吵了嘴，冇吵冇了情分，反而拉進了間隔，李恪竟是對著高陽說了起來：“我本庶出，我母親實在長得很美……可父皇後宮裡有那麼多的嬪妃，她再美又有甚麼用呢？”
十來歲的少年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昔日裡哄著高陽歡暢的話現在是一句都說不出來了。伶牙俐齒、能和太子打上無數口水仗的吳王，成了鋸嘴的葫蘆。
高陽猜疑地看了看眼神躲閃的李恪，又見他確切滿頭大汗的，便是笑著把手裡的帕子遞了疇昔，打趣道：“快饒了你那身衣服吧，又是擦汗，又是扇風的，看楊妃娘娘見了，還給你做衣服不？”
“三哥？你如何了？如何不睬我啊？”高陽皺著眉頭，半是撒嬌、半是擔憂地向李恪走疇昔。
聞言，李恪一下子鬆了一口氣。可還冇等他舒出一口氣，就見高陽的神采俄然變了。她目光驚奇地細細看了眼李恪，半晌纔在李恪嚴峻的表情中輕聲問道：“你去看父皇上朝了，是不是？”
李恪笑了：“我見母親做過。”那笑裡帶了三分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