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直倒是走了過來,恭敬地對著玳姬行了個大禮,道:“鄙人房遺直,見過……娘娘。”
“是我。是我!”玳姬雙目盈盈地看著高陽,點頭道,“我就是當年北宮裡的阿誰女人。”
高陽不在乎的神采在瞥見盒子裡的東西後,終究變得有些迷惑吃驚了。她伸手將盒子裡的東西取了出來,細細打量著。那是一塊浮雕,上頭刻著一個女孩子,線條刻工都有些粗糙,但整塊浮雕大要皆很油滑,那是不知多少次細細撫摩後才構成的津潤。現在高陽的手撫上去,彷彿還能設想出那人珍惜地撫摩它的景象。
高陽看著她,眨了眨眼,並不非常信賴她的話,反問道:“是因為你終究不再不甘、終究認命了嗎?”
那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畫作。畫上麵畫著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眉如遠山、眼如秋水。女子橫臥在美人榻上,神采慵懶,色如桃花、半笑含情。
高陽被他看得消了火氣,但語氣還是有些生硬地說道:“前不久我還傳聞房大人在選媳婦……”
一旁的宮女見狀,便是利索地上前接了過來,翻開盒子,奉到了高陽麵前。
“畫裡的、疇前瘋了的、現在在你麵前的,都是我。”玳姬笑道,“都是一小我。”
終究,高陽的步子在一幅美人圖前停下了。
殿門口、畫像前站著的房遺直,看著母女兩捧首痛哭的景象,深深地歎了口氣。他不上前,她們之間冇有他插話的餘地;他卻也不想後退,高陽流下的每一滴眼淚,都彷彿砸進了他的心湖。
高陽內心俄然就湧起了一股怒意,她瞪著房遺直,一字一頓道:“父皇選中的是你?”
“……是我刻的。”玳姬點了點頭,卻如何也不說出高陽想聽的話。
“就在外頭,車架都備好了。”
玳姬被她問得眼眶又是一紅,卻不曉得該如何辯駁高陽的話。她莫非還能不認命嗎?
玳姬臉上的神采更加對勁了:“房玄齡為人刻薄公道,你也不錯。”
“那是我年青的時候。”一個輕柔的聲音俄然在宮殿裡響起。
高陽也認識到本身說錯話了,可她卻仍持續問道:“你不怪父皇了嗎?”
“房遺直?”玳姬打量了一邊麵前的青年,眼裡閃過一絲對勁,道,“是宰相房玄齡的兒子?”
“我過得很好。”玳姬恐怕高陽不信賴似的,減輕了語氣,道,“你看,我現在都已經復甦了,心靈也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的安靜……我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