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停在第七絃。琴初有五絃,內含五行,外合五音,後加一弦為文弦,再續一弦為武弦,共稱文武七絃琴。
終究婠婠停在了離朝歌三丈開外的臥房窗台前,她臉上閃過一抹豔紅,在月光下越顯美豔無倫:“女人絕技,妾身佩服,待他日傷好,再來請教。”
“天然是屋子損毀補葺的賬單,本想替貴派省下一筆錢,何如女人卻不承情。”她將琴放在兩人之間的桌案上,一手支著下巴,有些憂?地望向婠婠,“今晚月色恰好,女人必然要和我動粗麼?如果毀了屋子,我就冇處所住了,不如我們坐下一起看看玉輪,談談人生和抱負如何?”
婠婠天然不會錯過她用心的絕佳機會,張口一聲尖嘯,天魔音無隙不入,鋪天蓋地而來,像是暴風怒號般吼怒,又像是驚濤裂岸的殘虐,刺得人耳中劇痛。與此同時,天魔緞帶化為利箭,直直襲來。
“乾嗎?明天不是我輪值啊。”大半夜的睡得正酣,俄然被人拍醒,保衛嘟囔著揉了揉眼睛。有些昏黃的視野裡,一個容色絕倫的美人正在笑吟吟地看他,他一下子直了眼,下認識地伸脫手去想摸一摸是不是在做夢。
“帶我去城主府。”朝歌也不廢話,直截了本地說出了目標,然後飛來一刀掠過他的臉頰,深深刺入了牆內。
夜風湧入室內,將燭光晃得搖搖欲墜,朝歌還未入眠,擁著薄衾坐在床上,長髮打散了和婉地披在肩頭,更加襯得她髮色如墨,肌膚如玉。
“曉得該如何做了嗎?”她俯身淺笑。
朝歌頭也不回地持續往前,恍若無知無覺。她行走的法度明顯比婠婠慢上很多,卻在最後堪堪避開了婠婠的手,天魔氣勁外放,颳得她長髮飛揚,滿身衣衫獵獵作響。
來客站在離她不遠的處所,幽幽吐息:“顧女人天生麗質,最合適入我派之門,可惜卻恰好要與我們作對,縱使我有惜才之意,也隻要狠心動手取你的性命了。”
朝歌看得清楚,手上一頓,琴音稍緩。
顛末方纔的摸索,她已不如最後那般自傲滿滿,暗忖錢獨關還是低估了這個來源不明的女子。
保衛一個激靈,真的復甦了。
她看了一眼來人,下床取一件外套披在肩上,“來者是客,女人可要飲一杯茶?”
錢獨關也未曾讓她等上好久。
婠婠撲哧一笑,“顧女人不是另有兩位門徒麼?總有一名能為師父騰出一席之地吧。如果實在無處可去,不如帶上令徒一起到我們陰癸派做客如何?”